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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看起来，艾米莉有一杯热巧克力就够了。

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问：&ldo;为什么要飞行?如果你不是一个有钱的女孩，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项运动?这可不是工人阶级的消遣。

&rdo;

她假装被那四个字震住了，说：&ldo;你父亲的确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是不是?上帝，我不知道，一直有人这样问我，但是我从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我是怎样飞行的呢?我过着节俭节制的生活，周末在飞机场做任何他们分派给我的工作。

我为什么要飞行呢?我一直非常喜爱飞行表演……也许是在多伦多形成了这种癖好。

&rdo;

&ldo;多伦多?别告诉我你也是加拿大土著的女儿。

&rdo;

&ldo;不是。

穆里尔在那里上大学，我对自己的学业失去了兴趣，于是我到多伦多去看望她。

我在那里见到了许多受伤的士兵‐‐你知道，那是在战争时期‐‐冲动之下，我在战地医院找到一份做护士助手的工作。

&rdo;

&ldo;听起来有些好笑。

&rdo;

她的眼睛睁大了，&ldo;这是一种教育。

我只干了几个月，那些可怜的男人，身上留下了毒气的灼痕与榴霰弹的伤疤……我同许多伤兵交上了朋友，他们很多人来自英国与法国的空军部队。

一天下午，皇家飞行大队的一个上尉邀请穆里尔和我去飞机场，他驾驶着他那架红色小飞机为我们做了特技飞行。

&rdo;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抬起来，似乎正在回忆，&ldo;当那架飞机从我身边呼啸着飞过时，它对我说了些什么。

&rdo;

&ldo;那么说，这就是开端了，你和你所喜爱的红色小飞机。

&rdo;

&ldo;也许。

但是等等，我还记得一次特别的飞行表演，在圣诞节那一天，是在……嗯，一九二○年?&rdo;

&ldo;我不知道。

&rdo;我说，&ldo;我没参加。

&rdo;

&ldo;我想是在一九二○年，在长滩。

其中有竞赛，有特技表演，我简直被迷住了。

然后，三天以后，在洛杉矾的罗杰&iddot;菲尔德……只有在那些日子里，那地方看起来才更像洛杉矶的乡村……我作为乘客，同弗兰克&iddot;豪克斯一起飞上了天，他由于创下了飞行速度方面的记录而全国闻名……他载了我两次，在距离好莱坞三百英尺的山上。

我变得不可救药了，我知道自己必须飞行。

&rdo;

&ldo;爱好产生在第一次上天的时候?&rdo;

她向着我露齿一笑，&ldo;说得对，上帝，内森……你介意我叫你&lso;内森&rso;吗?这听起来比&lso;内特&rso;优雅得多。

&rdo;

&ldo;我想它听起来比较&lso;温和&rso;吧?当然，叫我内森好了。

&rdo;

她向前探了一下身，双手围拢住巧克力杯，似乎紧握着一件珍贵的东西，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显得生机勃勃‐‐你望着它们，就像望着一堆火。

&ldo;没有任何东西能像飞行那样带给我生理与心理上的极度快感，对我来说，那是完美的体验，终极的幸福……它把身体与头脑融为一体……你翱翔在地球之上，只对你自己负责。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