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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半撑起身子,看着负手而立的尤惜之后,一抹凉意在眼底化开。
她淡笑:“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如何才能解开蚀心血咒了吗?”
话刚说完,她的下巴倏地被人捏住,她抬眸,对上尤惜冰凉的眼。
尤惜冷笑:“虚竹,你爱上江越了?女人可不能这么朝三暮四的,你心里只需要装着曜就好。”
“他的心已经是你的了……你又何必草木皆兵?”
对于她是否爱上江越这个问题,她始终避而不答。
爱吗?她不清楚。
尤惜的手缓缓从她的脸颊滑落,她没有去看身后的九黎曜,因为她暂时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她说:“既然你这么想解蚀心血咒,我也不妨告诉你。”
她侧身打了个响指,一掌击向了虚竹的左肩,虚竹闷哼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她的双眼已然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前人的脸,只感觉本跌落在地上的纯钧剑好像又回到了九黎曜的手中,而那剑的剑锋正朝着她心口的位置刺过来——
“除非你死!”
她心下一惊,剑锋的寒意离她愈来愈近,空气中迅速弥漫开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有粘稠的血液滴在她的手上,却不是她的。
因为她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木然地伸手去擦拭,手却触到了一尊坚硬的胸膛,还有锋利的剑刃。
“虚竹……没事了……”
是男人颤抖却温柔的声音,他的大手轻抚上了她的脸,擦拭着她额角的汗。
她的鼻腔间充斥着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大脑,眼泪近乎奔涌而出,她立即从地上坐起,扶住眼前为她挡了一剑的人,嘶声喊道:“无疆!
——”
纯钧剑正好插入了他心口的位置,虚竹恰巧能够看见他胸口露出的半截带血的剑刃!
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抚摸着虚竹的脸,眼中尽是怜惜,“别怕……没事的……”
虚竹泪如雨下,颤着手轻轻握住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
而握剑的尤惜忽然拔出了剑,剑锋再一次朝着她刺了过来——
“够了!”
这一次握住剑刃的人,是九黎曜。
尤惜有些震怒地看着九黎曜,喝道:“你给我放开!
你在我身上刺的那一剑,我今日一定要刺到她身上!”
九黎曜死命握住剑刃,血很快染红了他的手,他的心口又有了异样的感觉,满目猩红,一掌劈向了尤惜——
尤惜猝不及防地退了好几步,纯钧剑“铿锵”
一声跌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九黎曜,“你……”
九黎曜却捂着心口,满脸痛苦地半跪在了地上,粗喘着。
而一旁的无疆,在尤惜拔剑的那一刻闷哼了一声,健壮的身体直直往前栽去,原本被虚竹握住的手倏然掉落。
虚竹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感觉正有什么东西迅速远离了她的心口位置。
她赶忙扶起跌躺在地的无疆,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按住他的心口试图阻止血液的涌流,却根本无济于事!
“无疆……不可以……不可以……”
她失声地哭喊着,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滴答”
“滴答”
地落在了无疆的银狼面具上。
无疆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大手无力地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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