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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三生河水依旧绵延悠长，泛着磷光的幽深水面，倒映着两岸火红的彼岸花，像两条燃烧的火龙。

可是，她们都那么年轻，无论修成还是未修成的，都是那么生疏的面孔，没有一个是我曾经的旧识。

我弯下腰，看着自己从前待过的地方，那里已经被其他的彼岸花填满，花丛中间，一条毛毛虫正眯着眼睛发懒。

被我惊醒，它大大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好一会儿，问：&ldo;你也是曼珠沙华?&rdo;

&ldo;嗯。

&rdo;

&ldo;可我不认得你。

&rdo;

&ldo;因为我活得太长了，也离开太久了。

&rdo;我说。

毛毛虫恍然说：&ldo;我想起来了。

&rdo;

我欣喜。

&ldo;我太爷爷提过你。

&rdo;那虫儿歪着脑袋道：&ldo;他说，有一朵很笨的花，喜欢上了魔君。

后来，她成了叛徒。

&rdo;

笑容僵在脸上，变成了苦笑。

我伸手想摸摸它可爱的头，它脑袋却是一偏，避开了。

圆溜溜的眼睛里，装满了敌意。

就在那么一刹那，周围的敌意突然铺天盖地而来，像万丈匹练，如针如炽，仿佛能将我刺穿烤干。

这曾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而现在。

我是它的罪人。

&ldo;锦夜，你来做什么?&rdo;有人冷然问我。

我站直身，回望着声音的来处，也是妖界入口的守卫，&ldo;我来见王，请帮我通告。

&rdo;

&ldo;让我们通告可以，先从升龙道走进来。

&rdo;守卫的脸有点模糊，声音却异常清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