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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直指重点。
温璨笑了笑:“什么都没发生啊,你难道没问他吗?”
“你知道你爸最近在跟我闹脾气,怎么会告诉我。”
温胜天抹了把脸,吸了口气道:“他不说你来说,你们在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爸回来的时候脸上有伤?”
“具体的不清楚,但你没看到采访吗?他自己也说了,是为了保护我,想来也是,谁都知道我们的关系,秦悟很难不对他动手,这一点我也很抱歉。”
“……真的是这样?”
老人脸上全是疑问和不信,又很快转到下一个话题,“那不说这个,除此以外呢?你们在南港就没有别的事了?船上也没有别的交集了?”
“我全程都在楼上逃命,上哪去和他有交集?”
“……”
“爷爷,”
提问的变成了温璨,他转头看向老人,眼底是清淡的试探,“你是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并且问题就出在南港之行吗?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
“……”
他又坐正了一些:“他和之前有什么变化呢?我怎么没感觉到?”
“……”
老人浑浊的眼球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以平静苍老的声音道,“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没问题了?”
“没有,医生让我适当锻炼。”
“是吗?”
老人沉默半晌,才幽幽道:“可阿璨,我们都知道,虽然现在外界到处都在流传叶空在镜头前说的那个版本——但我们是知道真相的。”
温璨看他,不语。
“你不是神经性残疾,而是确确实实的肢体问题——至少报告上是这样写的,医生也是这样说的,不是一个两个医生,不是一个两个医院,是所有医生,所有医院!”
他一掌拍在桌上,用力之大叫碟子都弹跳了一下,让本就寂静的空间顿时更加气氛紧张起来。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你是怎么做到的,可阿璨,既然你自己也选择了重新站起来,就说明你已经想好了要重续你原本的未来——从你父亲手里把公司重新接过来,也把家族重新接过来,我们谁都知道,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就像他说的,公司已经在他手上了。”
温璨摊了摊手。
“要他下来很容易——重新召开董事会,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选你。”
“你确定要我这么做?”
温璨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微微前倾身体,是一个闲聊却故作认真的姿态。
“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爷爷。”
他说着,转头,目光落点定在老人浑浊却锐利的双眼,“对你来说,公司的利益和你的儿子……不,”
他话说了一半,却又自己撤销了,“不,这根本构不成选择题,我应该这么问——”
他重新抬眼盯住老人:“温荣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
老人瞳孔连同整个身体都一起颤抖了一下——不是为了这个问题本身,而是为了提出这个问题时温璨的语气。
哪怕是提起陌生人都不会有这么冷而无情的语气。
仿佛温荣不是他父亲,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腐肉上的苍蝇,一只淤泥里的虫子。
这还是第一次,他从温璨口中听出了不加掩饰的残忍冷意。
可老人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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