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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强词夺理。
“宁夫人若是真心想隔离,这府中有的是空房予我母亲住,”
符泠愈发生气,不假辞色质问道,“如今叫我母亲住在这下人房都不如的地方,大夫也不请、半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是存心要害死她性命吗?”
她声音不小,四周众人皆听得清,宁夫人没料到她这般不留情面,有些着急地反驳:“我日夜为家中操劳,哪有功夫管……”
“无论如何,”
符泠打断她,声音透着警告,“我今日是真心实意带着世子殿下准备的礼物来,宁夫人这般对我母亲,可想过殿下知道了,该如何收场?”
宁夫人狡辩的声音顿时遏在了喉咙里。
京城里时下正议论得沸沸扬扬,将军府世子本是受皇上厌弃、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谁知他春狩时救驾有功,突然得了正四品官职,连符欢从春狩回来时,都为此事抱着她哭诉了许久。
本以为符泠出嫁后不得世子欢心,几个年头回不来也是常事,她才放心大胆地磋磨郑氏,届时人死草席一裹,还不由着她随意编排?
可谁知世子殿下竟这样轻易就准许她回府省亲,还吩咐着贴身的侍从送她前来,赠礼之厚重令她都眼红不已。
符泠这黑心眼的小丫头……不会真是得了宠吧?
想起陈语笑也许久没有消息传来,宁夫人不得不忌惮于心。
符欢虽嫁入高门,但到底是做妾,再得宠也比不得符泠是个明媒正娶的正妻,而世子殿下眼下正是炙手可热,实权在握,若得罪了他,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世子妃莫要介怀,”
宁夫人难得服软道,“是我近来忙,待你娘疏忽了。”
见符泠并不满意,她又作势责怪下人:“你们怎么安排的,还不快把郑姨娘的东西搬到正屋里去?”
“郑姨娘病得这样重,还不快请郎中来瞧?”
宁夫人装作热心,推诿道,“郑姨娘这事都是春婵安排的,下人们办事不力,往后我定会留意。”
“是吗?”
符泠唇边淌过一丝冷冽,“既然办事不利,宁夫人身为当家主母,何不当场惩治?”
“这……”
宁夫人有些迟疑。
春婵是宁夫人的贴身侍女,颇得宁夫人宠爱,多年来在府中横行霸道,在符泠还小时,更是狗仗人势对她们母女百般为难,符泠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
察觉到宁夫人的犹豫,符泠趁热打铁道:“宁夫人这回若放过春婵,届时下人们都该有样学样,个个都以为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夫人饶了奴婢吧!”
春婵吓得脸色煞白,当即跪下求饶,“奴婢都是听您的使唤做事,断不敢肆意妄为啊!”
宁夫人本还念着多年主仆情谊,想保下春婵,可听她口无遮拦地将自己供出来,顿时气愤不已。
她长叹一声:“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奴婢跟了夫人数十年,夫人岂能冷血至此!”
春婵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夫人,眸中满是恨意,“分明是你叫我将郑姨娘带到柴房……呜!”
春婵的嘴被堵住,只有一双眼目眦欲裂地看着宁夫人。
很快,春婵的哀嚎便传到众人耳中,侍从们纷纷害怕不已,符泠的唇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仿佛聆听着什么天籁。
哀嚎声停了,宁夫人不忍地偏过头,看向符泠的眸中早没了从前气焰。
“世子妃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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