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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毕竟是钟灵毓秀之地,只要过去必然会遇到不少最新修炼的师兄师姐,就连那些面生的同门也会到这里选一处良地,甚至于每一块还有各种地界的划分,宴落帆一路上嘴就没闲着,一直打招呼没停。
有位师姐在见到他时面露惊讶,疑惑脱口而出:“小师妹,你这是过来找殷辞月的?我还以为你已经同他一刀两断了呢。”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摇摇头,“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
就算真是指责宴落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毕竟从做出的事情来看,他和当初落井下石原主的差别也就只有没亲自动手,仅此而已,“听说他伤得很重,竹御尊者让我来瞧瞧。”
等到星舫楼见到丛生的杂草以及小院中落尘的秋千,难免生出荒凉败落之感。
宴落帆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在白日到过这里了,按理来说,他也没有将脚步放轻,哪怕是失去视力,殷辞月还能很快察觉到有人前来,可直到他站在房门前将门敲响,也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殷辞月?”
他连唤几声,最后焦急地推门而出,看到要比到处中毒时还要狼狈的模样,近乎了无生息地躺在那里。
宴落帆走过去,看到含霜剑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来不及兴师问罪先往里面注入灵气,本以为会失败,可是没有,看来殷辞月还未收回他对星避的使用权。
“哥哥,主人他伤得好重。”
显而易见,用不着如此多余的说明,宴落帆吩咐道:“将我输送的灵气传给你主人。”
含霜都快要带上哭腔了,十分无措:“你真的不打算管……”
“打住!”
宴落帆弹了下剑身,缓声解释,“这是让你防备不时之需的,行了吧?”
含霜这才委委屈屈地闭上嘴,倚在床上说着当时的情况,只能用怒火中烧来形容:“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疯魔,非要打着帮余步庭复仇的名号过来挑事,你知道的,主人现在的情况怎么能敌过他们,直接被推下了台阶。”
与此同时,受了鞭子跪在思过崖的几人相继打了喷嚏,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嘴中骂骂咧咧:“到底是谁把他推下去的?啊?!”
另外几人面对大哥的质问连忙推卸责任,“没有,我都没碰着他!”
“我当时离他有十尺那么远,毛都没碰。”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虽然站得离他最近,也推了,可我真的没用力……”
话还没说完,另外几个被牵连的已经暴起将他给胖揍了一顿,“就是你的错。”
那人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应该不会招致宴师妹的厌恶吧?
……
这把没用的剑,宴落帆在心底默默吐槽,已经将床上人的手腕抓住,往里面有条理地输送灵气,看着那些细碎伤口逐渐愈合,这才松了一口气。
竹御尊者说的话并无夸张成分,殷辞月的气血因多次受伤损耗严重,若是凡尘界的人或许已经被盖上棺材盖了。
宴落帆简单推断道:“他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过来。”
至少身体状况是这样说的。
他没打算停留太久,所以将灵气疏导得差不多后就站起身,最后嘱咐了含霜剑两句,“靠谱一会儿好吗?我之前让你用来保护殷辞月的灵气是不是被你给私自吞掉了?”
含霜想喊冤,“才没有,是主……”
“阿宴。”
属于殷辞月的特有冷冽声线响起。
宴落帆被直接吓了个激灵,准备往后扯,可是衣袖已经被拉扯住,太过用力挣扎说不准会让伤势更重,只好站在原地干巴巴问出毫无意义的问题:“你、你醒了。”
好险,差点又用了男声。
他将目光落到正抓着他的手上,瓷白精致,修长而骨节分明似冷玉,只是上面泛红的细碎伤痕破坏了原有的完美,应该被跌下台阶时被碎石划伤的结果。
可恶,那几个人绝对不应该被放过,居然破坏了艺术品一般的存在!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更为不解风情。
宴落帆在欣赏完这指节后,伸出手将其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站到不会被殷辞月给拉到的位置,将来到这里的原因推卸掉:“那竹御尊者就能放心了。”
“你要走?”
殷辞月眨了眨那双无焦距的风眼,显得受伤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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