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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邑,一间酒肆。
越是人多的地方,往往越能混淆别人的视线。
因此,这种地方也最是能够藏污纳垢。
“呵呵,看来此次你终究还是失算了。”
之前双手抱剑于胸的武人仍旧是这般的模样,站在竖牛的身旁,脸上不带丝毫波澜。
语气间又夹杂着一丝戏虐嘲讽,丝毫未曾顾及对方乃是堂堂祭氏长子的身份。
“季孙意如说的不错,此人狡猾至极,往往能从蛛丝马迹之中发现端倪。
此次输给他,倒也不冤。”
竖牛收起了对李然的小觑之心,此时竟坦然承认自己输了。
这倒是有些出乎了那名武人的预料,闻声后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骤然跃上了一抹诧异。
“没想到,堂堂祭家孟子,居然也会承认自己输了。
稀奇,呵呵,着实稀奇…”
显然,他与竖牛相识多年。
而竖牛此前给他的印象一贯都是固执狠绝的。
像如今这般坦然的承认失败,决计是极为罕见的。
“事实便在眼前,不承认,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就算这一次输了,也不代表李然就能活着离开郑邑!”
话锋一转,竖牛的脸上立刻又恢复了往日的狠辣果决。
“都清理干净了?”
他端起杯盏,即将送入口中时,却忽的问道。
那武人朝他是点头言道:
“放心吧,都清理干净了,决计没人能看出端倪。”
那晚出城随他一起调包祭氏粮车的那些个劳役,自是一个活口都不能留的。
祭家已在暗中严查此事,而且早已将目标锁定在了那群齐国客商的身上。
而那些齐国的客商也不是吃素的,听到了风声后,便早早的已离开了郑邑。
“只要老爷子看不出端倪来,那这李然便休要进得我祭氏的家门!”
“听说此事乃是老宗主一手安排的,你不过一庶子,又能有何办法阻止?”
武人显然不太看好竖牛,至少在李然与祭乐的婚事上,他觉得竖牛能起到的作用简直微乎其微。
祭先虽已将祭氏的商事交予了他们三兄弟打理,可祭先在家里仍然是他的父亲,在族中也仍然是大宗之主。
他说出的话,那是绝不可能被动摇的。
所以,如今想要阻止李然与祭乐成婚,可不是嘴上随意说说这么简单的。
“卫国那边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来了,瞧着吧。”
“我倒要看看这个李然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
竖牛将杯盏内的醴一饮而尽,脸上满是阴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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