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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靳低喝一声,浑身紧绷了起来。
在司徒靳开口低喝的同时,眼前出现了微黄的光晕,有人点起了他桌上的烛台,烛光照亮房间的同时,也映照出点灯人的相貌。
那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身穿华衣,相貌威严、浑身充满了贵气,五宫中最具威严的一双虎目、此刻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自己,他居然是——
“儿臣参见父皇。”
辨识出对方身份的那一瞬间,司徒靳也立即“咚”
一声跪了下来,额心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糟了!
为什么父皇会突然来访?还好巧不巧地选在今晚,这么一来他所有的伪装全都前功尽弃了!
真该死!
司徒靳不敢抬头,立刻在脑海里编了好几套说词,但,自己实在没把握他的故事能骗得了父皇。
“平身。”
皇帝的语调平平,一时之间听不出喜怒哀乐。
司徒靳听令起身,低着头恭敬地站着。
“靳儿,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吗?”
皇帝的下一句,增添了些许父亲对儿子的关心暖意。
“快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司徒靳不敢违命,快步走到皇帝身边,好让他能更清楚地看见自己。
“好、好……朕原本以为你这一身怪病,是再也好不了了。”
皇帝伸手拍了拍司徒靳的肩膀,语气欣慰地开口:“现在看到我儿身强体壮,朕的心里实在是太欢喜了。”
“托陛下宏福,儿臣这条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司徒靳回答得战战兢兢,丝毫不敢轻忽。
“来来,到这里坐下,朕与太子已经好久没有谈心了不是吗?”
皇帝微微一笑,伸手招呼司徒靳到自己身边坐下。
“宫里人多口杂,有什么心里话也不能畅快的谈,所以朕今晚出宫,本就打算和太子好好聊一聊。”
司徒靳心里一震,但神情不变,依言坐到皇帝身边,就像过去聆听皇帝教诲那样顺从的坐着。
“太子……这三年过得很辛苦吧?”
皇帝微微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别说给司徒靳听的。
“当年为了你的病,多少太医们都让朕削职、给赶出宫去了,又有多少名医是朕特别从民间请来,当时耗费了多少工夫,但没有一个医得好太子身上的病啊!”
“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没有回答,思绪像是早已飘回到过去,继续喃喃自语道:“……所有的医者全都束手无策,最后逼得朕连那些民间玩巫术的法师、咒师也不得不请到宫里来,就只因为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这不仅是因为你是太子,也因为你是朕骄傲的儿子,正因为我们父子之间的亲情,让朕连‘迷信’这样的名声也愿意背在身上,太子,你可明白朕这父亲的苦心?”
“父皇对儿臣的恩情,儿臣一日也不敢忘记。”
司徒靳难以克制地提高语调。
一想起过去三年多来的痛苦、他偶尔还会从梦中惊醒,怕自己身体康复只是一场短暂、不真实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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