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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楼远抬眼看了看他,半晌才把台灯向自己的方向挪了一些,调整着角度。
&esp;&esp;付之予的电脑原本就是拿来修的,键盘进了水,楼远撬开壳子看了看,放了一晚上,只剩下即将渗到主板的水痕。
&esp;&esp;楼远侧过头细细看着,一点点把风扇拆下来。
&esp;&esp;“看得清楚吗?”
付之予忽然开口问。
&esp;&esp;“嗯。”
楼远凝神拆卸着小螺丝,漫不经心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回答。
&esp;&esp;两只手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楼远的目光顿了顿,顺着手臂向上看,付之予正撑着桌子,微弯下腰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esp;&esp;楼远与他对视几秒,忽然福至心灵,回道:“我没喝醉。”
&esp;&esp;他只是演的像了点,又空腹喝了几杯刺得反胃想吐,就那么点酒,还不足以灌醉他。
&esp;&esp;楼远是脾气烂,不是躁狂症,拎得清什么时候适合干脆揍人一顿什么时候演演就算了,创业基金今天的酒局叫了不少生人,楼远还不想当众和创业基金翻脸,白白糟蹋自己的风评。
&esp;&esp;他这么想着,忽然记起来酒吧里的场景,手里动作停了停:“你跟创业基金关系挺好?”
&esp;&esp;付之予沉默地分析了一下这句话的主谓宾,才反应过来创业基金是一个人名:“嗯?”
&esp;&esp;“他说你今晚有事,来不了。
他还邀请你了?”
楼远冷哼一声。
&esp;&esp;付之予随手搬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语气有些冷淡:“不记得了,好像有这回事。”
&esp;&esp;“拜高踩低的玩意儿。”
楼远小声嘟囔着。
&esp;&esp;硬件被他拆得差不多了,主板没有受损,换个屏幕再换个壳,麻烦是麻烦点,但总比全部换新强。
&esp;&esp;楼远把台灯关掉,屋子里的光暗下去几分,门外夜风吹得门窗直响,落在一旁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未知号码。
&esp;&esp;楼远眼里的情绪渐渐沉下来,从下午憋到现在的怒火被再次唤起,在电话铃声的添油加醋下,终于一跃上心头。
&esp;&esp;楼远觉得自己现在非常生气,但这不可遏制的怒意却又因习惯而显得淡淡的,极其矛盾地拉扯着他的神经。
&esp;&esp;他拿起手机,镇定地说:“我可能要失态一下。”
&esp;&esp;付之予的胳膊搭在桌子上,单手撑着脑袋,正目光沉沉地看着门口晃动的树影,闻言转过眼,看了眼楼远的手机屏幕:“骂吧。”
&esp;&esp;小狗
&esp;&esp;屋子里的一切在楼远按下接听键的瞬间离他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电话那端的呼吸声。
&esp;&esp;他没有先开口,似乎有无形的冷风顺着领口灌进去,他却感受不到冷,火苗从脚底升起,点燃了全身。
&esp;&esp;“说话,装死给谁看?”
&esp;&esp;对面似乎被他恶狠狠的话吓了一跳,呼吸声变得急促,慌慌忙忙地开了口:“小远,他们今天是不是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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