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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rdo;

莫里森转头看着他。

他把那半边残破的脸埋在手掌心，倦懒地斜靠在放置机箱的架子边缘。

他的声音很低，却吐字清晰，像是在吟诵古老的文段：

&ldo;或许曾经有人需要我们，但我已经差不多看够了这世界。

该做的事，也都做过了。

现在还剩在这枯朽的躯壳里的东西已经不多了，趁着我们还能记得过去曾有过的那些疯狂的岁月，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rdo;

他说的每个字莫里森都听见了，却一句都没听懂。

莫里森觉得惊奇，这辈子能让他感到惊奇的东西还几乎没有出现过。

他看着莱耶斯，觉得这真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却又同时觉得只有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无数个念头交织之间，他问出了他本能的那一句：

&ldo;什么时候，现在吗?&rdo;

熟悉的黑色眸子微微阖上，又迷离地睁开。

那眼里充盈了温暖的笑意，除此之外的其他所有神情，莫里森都可以忽略不见。

&ldo;嗯，就现在。

&rdo;

他向莫里森伸出手去，莫里森毫不迟疑地一把握住，拉他从凳子上站起来。

莱耶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到莫里森身上。

他踢开了绊住他的电线，小心翼翼地站定身体。

那首曲子还在继续，欢闹的声音也时不时地传来。

但他们都无意告别。

只是人生中，或许总有那么一些时刻，你突然就意识到了命运的存在。

小提琴的声音戛然而止。

温斯顿发出一声惊呼，有人把什么东西洒在地板上，接着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莫里森回头看看莱耶斯，他们走到门口敲了敲之前还在跟他们对话的屏幕。

&ldo;雅典娜，发生什么事了?&rdo;莫里森问道。

屏幕重新亮了起来，却发出嘶哑的声音。

文字时断时续，雅典娜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系统出故障的迹象，想必温斯顿也刚刚发现了这一点。

&ldo;这不可能!&rdo;他们又听见了温斯顿的声音。

&ldo;雅典娜!回答我，雅典娜!&rdo;

整个监测站突然之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接着备用电源启动，只有几个房间亮了起来。

&ldo;我们回去吧，&rdo;莱耶斯简短地说，&ldo;这边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咱们过去看看。

&rdo;

莫里森和莱耶斯在黑暗中摸索着，几次都差点被地上的布线绊倒。

等他们循着光亮找回会议厅的时候，所有人都站在会议厅中央，表情冷峻地凝视着面前最大的显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