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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县令遂看向程乐儿，道：&ldo;把你所知道的，如实禀告。

&rdo;

程乐儿自始至终没有看向陆念珠，她感到有一双灼灼的眼睛在盯着她，那是陆念珠的目光，也是她自己的目光，刺在她的脸颊上，贯穿她的心底。

程乐儿抬头望向县令，答道：&ldo;小女子与陆念珠原本是旧识，分别多年，前些日子，她突然来道口找我，说是找到她的杀父仇人了。

&rdo;

县令问道：&ldo;有这回事？&rdo;这话显然是问尹夫人的，因为这&ldo;杀父仇人&rdo;指的自是尹老爷。

&ldo;我们尹家虽然曾与陆家在生意上有些过节，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到杀人的地步啊？我们老爷可一直把她当故人之后看待的！

&rdo;尹夫人答道。

程乐儿接道：&ldo;陆念珠曾说过，她父亲是因为被人抢了生意，损失惨重，方才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的。

&rdo;

&ldo;你……&rdo;尹夫人指着陆念珠，气得面颊通红，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程乐儿又道：&ldo;她知道赵尹两家是世交，便向我打探一些尹府的事。

她虽没有明说，但我听她的语气猜出她想要干什么，便劝她不要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后悔的事儿。

她面上虽然答应，可我听她说她最近便住在尹府，愈想愈觉得不对劲儿，便告诉夫君，想请他派人去看看尹老爷，夫君正巧感染了风寒，不便出行，便请大哥到尹府去看尹老爷。

结果，还是来迟了一步。

&rdo;

&ldo;我尹家如此待你，你却……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rdo;

尹夫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她泪流满面的控诉，陆念珠却已经听不清了。

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程乐儿身上，这个瞬间，因为这一个人，她感到世界都在与她为敌，她站在人群中央，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程乐儿有意躲闪着陆念珠的目光，她望着&ldo;正大光明&rdo;的牌匾，仿佛在证明着她的心声。

随后，仵作上堂作证，言尹老爷死于巫邪之术。

陆念珠并没有去理会县令所谓的人证物证惧在，她想起她此行的目的，想起她在尹府对赵大少爷放出的狠话，忽而感到有些可笑，她还是输了，不是输给赵大少爷，而是输给她最好的朋友，或者说，输给了她自己。

她很想去问一句为什么，她想看着程乐儿的眼睛，去听她为她的背叛解释，她想她会努力去理解与原谅。

但她又不想再听到程乐儿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事已至此，再说些什么都只是无用的挣扎，都只是虚伪的安慰，她没有力气再去理解和原谅，恨是她最后的勇气。

证人们在县令的命令下被带出堂外，陆念珠望着程乐儿即将离去的身影，再也忍耐不住，疾步上前，伸手掐住她的脖颈。

程乐儿在她的胁迫下终于缓缓回过头来，她不再躲避，迎接着陆念珠炽热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刹那，陆念珠忽而明白了一切。

&ldo;我离开了赵家，将一无所有。

&rdo;

&ldo;念珠，算我求你，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只要你不提，没人再会想起，也没人再去追究……&rdo;

&ldo;可是我呢？我也没错，我也不该，不该付出如此的代价……&rdo;

曾经的苦苦哀求，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果。

离开了赵家，程乐儿将一无所有，所以，为了拥有赵家及赵家所能给予她的一切，她宁愿将她舍弃。

陆念珠的五指在她的脖颈之上缓缓收紧，她施了一道符咒使得周围之人对她二人无法近身，她的眉头渐渐蹙紧，眼眸含泪，却始终不曾流出，她决不能在此流泪，因为那将彰显她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