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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当晚八点来钟，曾启华在两个警队同事的陪同下来到我办公室，未免曾启华心里有压力得不到放松，我故意让他两个同事去外面等，随后开始和他进行单独谈话，并全程观察他的行为举止。

期间曾启华言行基本正常，唯一令人费解的是，他时不时就往我背后扫一眼。

我问他：&ldo;曾先生，你看什么呢?&rdo;

曾启华没正面回答我，而是突然反问：&ldo;医生，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rdo;

&ldo;不相信。

&rdo;

我坚定地回答，随后给他倒了杯茶，又笑着说：&ldo;孔子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别说这世上没有鬼，就算有也不关我们的事，人活一辈子自己的事都没搞明白，干嘛去纠结鬼的事?所谓&lso;敬鬼神而远之&rso;不就是这个意思?&rdo;

对于曾启华的问题我没感到丝毫惊讶，毕竟心理病患属于弱势群体，本身思想有偏差，因此做我们这行的什么奇怪言行都能遇到，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时曾启华却抬手指向我的背后，很诡异地说：&ldo;你错了，如果没有鬼，那这个女人是什么?&rdo;

听他说话时我背后一阵发凉，但回头一看，后面墙壁下的空地处依旧什么都没有。

&ldo;曾先生，没有什么女人，那只是你的幻觉。

&rdo;

&ldo;幻觉?呵，她最近每晚缠着我，连睡觉时她都站在床头盯着我看，在我耳边哭，怎么可能是幻觉?&rdo;

说话时曾启华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我的心情却瞬间沉入了谷底，显然他是病发了，如果这种情况下我继续否定他，对我来说是很危险的。

心理病患不同于一般病人，他们大多意识不到自己的病情，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病发时会做出什么来完全不能想象。

零九年我刚工作时就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名资深医师问诊时几次否定病人叙述的情形，最终导致病人情绪失控，用桌上的钢笔戳断了医师的左边锁骨，钢笔尖再往右移动几厘米，医师的喉咙上就可能多一个洞。

未免重蹈覆辙，我没有再继续强硬下去，而是顺着他的思路平静地问：&ldo;曾先生，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为什么要跟着你?&rdo;

&ldo;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我知道她就是上星期那宗命案的被害者……&rdo;

&ldo;那具女尸?这不可能吧?&rdo;我笑着说：&ldo;那是具无头女尸，她连头都没有，你是怎么认出她来的?&rdo;

&ldo;她的手。

&rdo;

曾启华晃了晃自己的手，又说：&ldo;我们到达现场时发现女尸已经浮肿了，但四肢明显留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根本无法采集指纹样本，因此她至今身份成迷，案子也只能一直悬着……&rdo;

听他说完我故意打趣道：&ldo;她四肢都被烧过，那么脚应该也是烧焦的，现在一直立在我背后肯定很疼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