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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4页）

&esp;&esp;了了想了想，嘀咕道：“也是。”

&esp;&esp;万一老了哪天托梦给她，说家里发大水了，或哪里四面漏风，她还得找山神去瞧瞧墓地。

麻烦还是其次，老了不安宁她才心疼。

&esp;&esp;想到山神……

&esp;&esp;了了狐疑地打量了裴河宴两眼：“山神老先生性格孤僻，不仅话少还古板。

平时就算是主动找他搭话他都不一定搭理你，我算是往墓园跑得勤的，就这样也没和他说过话。

你们认识吗？”

&esp;&esp;“认识。”

瞒不住的事他向来承认得很干脆：“觉悟收的关门弟子叫了尽，山神老先生是了尽的父亲。”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可他对墓园的熟悉程度看着不像是只与了尽有交情的样子，难不成他们这些佛门弟子，闲着没事就坐一起闲聊家常？

&esp;&esp;这事虽然听着有些不合理，可要是小师父知道了致生就在这个墓园里，特意提前找了尽询问了一些事宜，好像也正常……

&esp;&esp;她疑惑重重，想追问，可又觉得这样很冒犯。

更怕被他三言两语的搪塞过去，以后不好再提。

正纠结的眉心都快打结时，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裴河宴，轻哂了一声，说：“算了，你就问吧。”

&esp;&esp;这句“算了”

，听上去更像是他的无奈妥协。

&esp;&esp;了了向来是得寸进尺的，他既然松了口，她就也没再客气，一股脑抛出了一堆问题。

&esp;&esp;裴河宴等她问完，才不疾不徐地从头说起：“了先生在这落葬又不是什么秘密，我那年来京栖参加丧礼时就知道了。

公事紧张，我就没去送了先生出殡，问了墓园，后来亲自去了一趟送些奠仪，才知道守墓的人是山神老先生。”

&esp;&esp;“你去过？”

这个回答显然不在了了的任何一种猜测里，她惊讶到只会愣愣的看着他，没法想象他是何时又是何种心情去看的这位老朋友。

&esp;&esp;“只去过那一次，这是第二次。”

他坦荡告知。

&esp;&esp;他对了致生虽有相惜之情，但到底算不上有多深厚。

说他凉薄也好，自我也罢，他敬佩了致生在学术钻研上的执着与热情，也尊敬他为人师表的赤诚与品行，而他对了了的无私与温情，更是令他感念颇深。

&esp;&esp;可这些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了了一个人的分量。

&esp;&esp;毕竟，裴河宴与了致生来往的因果和动机，全关于她。

&esp;&esp;裴河宴不藏着掖着，了了一时反而不知要说些什么。

她嘴唇懦了懦：“那……奠仪会集中处理，你又怎么知道的？”

&esp;&esp;除了清明或者祭祖这类大型且人员集中的祭祀活动，平日里人少时，山神是允许进香点蜡烛的。

就算要烧千岁或者纸钱元宝，他也会给一个小炉子和风罩，在不远处守着。

&esp;&esp;了了也是第二年清明时才知道后山有一片空地，特意浇筑了个焚烧炉消化奠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