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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拉回,林熙禾只觉房间气压极低,压得她双腿都有些发软,匆忙寻了个话题,开口问道:“你今日……还是从大门进来的吗?”
“怎么?”
纪濯眉头微微一挑,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陛下不是不许你与我见面吗?”
“你这是不想看见我?”
纪濯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目光直直地盯着林熙禾,似要从她脸上探寻出什么。
“不是,我想你,想见你。
我就是问问,不用避开些吗?”
“我的人在胶东一带寻得几处金矿。
用此功换能与你光明正大的见面。”
纪濯说得轻描淡写,并未向林熙禾透露,那几处金矿的储量惊人,足以供养整个国家好几年,其意义非凡。
“陛下同意了?”
林熙禾觉得,皇帝向来一言九鼎,理应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怎么会答应让他们见面?
“算是吧,总归没拒绝。”
纪濯语调依旧淡淡的,他的目光不再聚焦于林熙禾,而是缓缓移向墙上那幅写有自己名字的纸张,随后便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
明明身处自己的闺房之中,林熙禾站在纪濯面前,却感觉浑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但是从纪濯的行动上来看,林熙禾心中大致也能明了当下的状况:纪濯生她的气,恼她的所作所为,可又割舍不下这份情,所以才会前来。
然而此刻心中的愤懑又让他实在不愿与自己交谈。
林熙禾试图打破这沉默,轻声问道:“阿濯,你用膳了吗?”
见纪濯没有回应,她又急急补了一句:“那个,那个你上药了吗?”
可纪濯仿若未闻,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林熙禾见状,只能默默走到软榻的另一端,缓缓坐下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纪濯站起身来,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次日清晨。
林熙禾刚在餐桌前坐下,准备享用早膳,可才稍稍闻到一点油烟味儿,胃里便瞬间如翻江倒海一般,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难受至极,呕吐得厉害。
下人赶忙请来了大夫,一番诊治后,大夫告知是怀孕引起的害喜症状,属孕期正常反应。
这一日,从白天到晚上,林熙禾被孕吐折磨得苦不堪言,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一整天下来,几乎没吃下几口饭菜,倒是为了安胎,勉强喝下了两碗苦涩的安胎药。
待夜幕彻底降临,华灯初上,纪濯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门口。
此时,房间里依旧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儿,而林熙禾面色苍白如纸,虚弱地躺在床上。
见到纪濯的瞬间,林熙禾立刻挤出笑容:“今日来的倒是早了些,您没用膳吧?我这就吩咐厨房做些可口的吃食送来。”
“不用了。
我就来坐会儿。”
纪濯神色淡漠,语气清冷,径直走到昨日坐过的位置上,缓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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