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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3页）

&esp;&esp;所以有些事，真得讲究点天分。

&esp;&esp;她的眼神里是回忆过往时才有的神采，温柔的，和煦的，想念的以及知道过往只是过往的理性。

&esp;&esp;他没有照顾病重之人的经验，也不知道明知要面对死亡却还要挣扎求生的心情是如何的。

可他能想象她为了留住了致生，有多努力和矛盾。

&esp;&esp;他猜测过，连吟枝可能会在两年后不愿将了致生的文献交给了了。

可他唯独没想过，连吟枝会直接放弃了了，任由她独自度过这么孤单的几l年。

&esp;&esp;他光是想着，便有些于心不忍：“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esp;&esp;了了没察觉出他语气里的忍耐，低着头，专注地将胶布贴好：“不辛苦啊，我挺有钱的。”

&esp;&esp;她仰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半眯的眼睛里全是明媚的笑意。

&esp;&esp;他忽然低了头，像是要透过她的双眼一路看进她心里。

&esp;&esp;了了一怔，她看着近在咫尺，再靠近一些就能触碰到的裴河宴，默默咽了咽口水，满脑子都是这么近，要不要来一出霸王硬上弓啊！

&esp;&esp;

&esp;&esp;想归想，真要这么做了了还是有些不敢。

她的勇气只能支撑到她不躲避裴河宴的目光，坦然迎视。

&esp;&esp;她当然知道裴河宴说的“辛苦”

是指什么，有些事过去太久，她已经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再想。

&esp;&esp;人类的躯体会在精神麻木时选择性地抛弃一些较为痛苦的记忆，并且随着时间流逝，大脑也会日渐遗忘痛苦的程度，来粉饰太平。

只有在某个时间或者某件物品触发这段回忆时，才会本能地记起当时的痛彻心扉。

&esp;&esp;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溃烂的腐肉已被剔除，正在重新长出新的血肉。

&esp;&esp;他似乎是确认了她这话并没有违心，稍稍后退了一些，问道：“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esp;&esp;这说来就话长了，但她很乐意向裴河宴倾诉她这几年都做了什么。

&esp;&esp;她从连吟枝把箱匣留给她开始说起，说到她给董氏祠堂画了一副《公主守城》图，不仅因此声名鹊起赚了不少小钱，还接到了普宁寺四方塔壁画的订单。

否则，他们还没有这么快遇到。

&esp;&esp;“如果不是接到普宁寺的壁画，你原本是想去做什么？”

裴河宴问。

&esp;&esp;其实没有具体到下一步一定要做什么，就和她学期中途意外开始“打野”

一样，很多事的发生虽有迹可循，但难以预料也无法操控。

&esp;&esp;“老了留给我的文献资料里有一部分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完的，我想替他做完补录，然后编册成书。”

&esp;&esp;这部分工作，了了已经着手做了一半。

只是现在工作繁忙，她实在腾不出时间来继续编写，只能暂且搁置。

&esp;&esp;“倒是好想法。”

裴河宴笑了笑，没和了了说，她的这个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只是写书编纂的事对他而言有些难，他尝试了几次，都半途而废：“有需要可以找我，我这里这些年也留了不少底稿，估计你能用上。”

&esp;&esp;“好。”

了了没跟他客气，爽快答应。

&esp;&esp;她说着说着，已经坐在了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