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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3页）

&esp;&esp;了了忙不迭吐掉了茶水，还马上喝了半杯的牛奶压味。

等嘴里的苦涩被奶味渐渐覆盖，她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esp;&esp;这下是真的喝饱了。

&esp;&esp;“这什么东西啊？这么苦。”

她皱着脸抱怨。

&esp;&esp;但了了也只能抱怨抱怨，杯子是她自己主动递过去的，小师父没邀请她品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是她，小师父早早给她泡了牛奶，是她自己不喝，非要眼馋。

&esp;&esp;她有苦说不出，一脸吃了黄连的沧桑感。

&esp;&esp;裴河宴：“可能是苦丁。”

&esp;&esp;苦丁茶的苦香有一种自讨苦吃的味道，他平时也不太爱喝。

&esp;&esp;了了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先替他苦得龇牙咧嘴。

&esp;&esp;这一下，什么告别的伤感，什么毫无回应的单向感动，纷纷的，全没了。

&esp;&esp;她杵着下巴，生无可恋地用牛奶陪他喝完了苦丁茶，准备告辞回家。

&esp;&esp;她抱起匣子，从蒲团上跪坐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啦。”

&esp;&esp;“稍等。”

裴河宴叫住她，他拿出一个装文房四宝的匣子递给她：“这是你的笔和砚台，我多放了几支新的毛笔给你备用，里面还有足够的墨条，你回去后，如果有时间可以跟了先生一起练练字。”

&esp;&esp;他坐起身，把自己誊写的书单，对称折好一并放入匣子里，交给她：“书太沉了，我就给你列了书单。

你要是买不到，就交给了先生，他知道哪里有。”

&esp;&esp;了了看着他那手隽逸的字，眼眶一下子红了：“怎么我也有礼物啊？”

&esp;&esp;话落，她偷偷瞥了眼桌上的竹叶糕，心虚极了两厢一对比，显得她也太没诚意了一点。

&esp;&esp;然而，裴河宴为她装的行囊似乎还不止这些。

&esp;&esp;他起身，将香坛旁已供放了许久的佛骨念珠，再一次递给了她。

他没说别的，只是撩开了他的宽袖，露出了和小叶紫檀佩戴在一起的那根黄金手链。

&esp;&esp;手链有些细，还坠着一颗没有铃舌的铃铛。

&esp;&esp;它本身传递不出声音，可和他的紫檀念珠一起，它也有了挤挤囔囔，活动的声音。

&esp;&esp;了了再一次看见这条手链时，愣了一下。

&esp;&esp;她忘了是哪一年……可能是生日，也可能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但它应该是一个礼物，可惜，她已经不记得是谁送给她的了。

只知道自她有记忆起，这条手链就一直戴在她的手腕上，形影不离。

&esp;&esp;当初了致生遭遇沙尘暴

&esp;&esp;失联，她病急乱投医，拿这个当作卦金抵给了裴河宴。

虽然后来再想起时，会有一丝丝的后悔，可交易出去的东西就是不再属于她了。

&esp;&esp;即使裴河宴执意送回，她也是不会要的。

&esp;&esp;如今，他佩戴在手腕上，像是有所交代地告诉她：他收下了，并且会好好对待。

&esp;&esp;这对了了而言，才是最尊重的处理。

&esp;&esp;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坚持地要把他的佛骨念珠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