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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妇人一样,眼光只放在了后宅,不该心里头一味顾念着家中的琐事。
虽然苏大老爷并没有指责他什么,但他的脸仍是不由自主的一阵阵发热,祖孙两个一起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慢慢走着,直到深夜。
夜色深浓,柚柠这夜睡的香甜,江承然却坐在书房里整夜难眠。
次日早上起来,头重脚轻眼圈发乌,竟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半头晌。
在他房里伺候的丫头是新买来的荷香,模样着实普通了些,人也有些木讷不爱说话,但里里外外洗洗涮涮倒是一把好手。
她把江承然的卧房打扫的一尘不染,让人看了就心情舒畅。
中午阳光正足时,她又把大箱笼里面堆的乱七八糟的衣裳都给倒腾出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余下的全都叠放的整整齐齐。
前面门房阿成来报,说有一位自称姓江的老爷来访,江承然惊得猛然翻身下床,胡乱穿好了鞋就往前面跑。
来的果然是江海川,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日的怒色,反倒显出几分不自在。
江承然恭恭敬敬的把人请到了正堂,落座之后,便“扑通”
跪在他的面前:“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儿子不该顶撞父亲,更不该提什么分家,求父亲就当我是发了疯病,万不可放在心上。”
江海川倏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他想伸手去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是得了幻听。
江承然见他直直的坐着,并不说话,于是膝行两步到了他的脚下:“父亲,儿子知道错了,还请父亲莫要放在心上,气坏了身子,求父亲责罚。”
这话听的真切,再低头看他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虚伪,江海川也不知怎么突然就鼻子发酸,眼圈也慢慢泛红。
他站起身,把江承然从地上拉起来,声音透着几分苍凉:“爹不怪你,爹不怪你,自从你那日走了以后,爹也仔细想过了,对你们兄妹我的确爱护的不够。
你和阿梧的婚事也没有放在上心,让你们的心里起了龃龉,爹也感到惭愧。”
父子两个重新落座,江承然亲自给他倒茶,双手奉上,试探着问道:“爹,您喝茶。
您是怎么知道我与阿梧住在这里的?”
江海川接过茶碗吃了一口:“今日下朝时遇到你外祖父,是他告诉我的。
既然这个宅子是你们外祖父的,便不要住了,今天就和爹回去好不好?”
他看了看江承然发乌的眼圈,又瞧他神色有些奇怪,琢磨了一会,心中有了论断。
看来儿子这些日子心里也不好受,不然怎么会眼下发青,脸色如此难看,好歹他如今也是官身,还是不要再多说了。
江承然迷迷愣愣的点了点头,仍是发怔的看着他,看来父亲还不知道这个宅子是他自己买下的。
阿成很是机灵,把江海川登门的事情报给了江承然后,便撒脚如飞的跑去后面寻到了亦兰,亦兰不敢怠慢,飞快的回房又报给了柚柠。
正当江海川与江承然诉说父子亲情时,柚柠从后院赶来,三人一起又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直把江海川说的不但没有一丝怒气,反倒理解他们为何非要分家单过。
末了,他直说最近总是想到他们的母亲苏蓉芝,心里酸楚的很。
眼见着日头慢慢移向了西边,兄妹两人各自简单收拾行装,随着江海川一起回了森树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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