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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颂笑:“福兴的市场经理,交大的同学,之前在克拉克森工作,刚想自己创业,就被我用同学情谊,忽悠来榕城了。”
&esp;&esp;“克拉克森,做航运分析的?厉害厉害。”
&esp;&esp;“是啊,她懂行情。”
&esp;&esp;“算不算销售啊?销售肯定酒量好。”
有船东起哄,“那公司我知道,还做中介,做废钢价买卖旧船的生意。”
&esp;&esp;梁真难免要被他们灌酒。
&esp;&esp;林颂暗示她不必真喝那么多,但梁真觉得,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敲门砖,她酒量不差。
&esp;&esp;喝酒上头后,酒桌上就只剩吹牛了。
&esp;&esp;林颂跟梁真都很擅长睁眼说瞎话,人家问:“那能不能预测下船市什么时候会变好啊?”
&esp;&esp;梁真说:“船市不知道,但现在是船市低谷,很适合方总购入新船,福兴船价格低,质量好,往后的行情不会再差,方总怎么样都能赚一笔钱。”
&esp;&esp;“福兴都这样了,最后一条船造完,就改修船了?你们争不过国企。”
&esp;&esp;林颂回答了他的上一个问题:“五年吧,梁经理的预测是五年,但不是船市,而是福兴,我们没打算跟国企争,完全是两条路,大船企走的是10到20年的技术突破路,福兴就在夹缝里捡他们漏掉的东西就好了,各位老板,要修船的时候,来福兴,保质保量。”
&esp;&esp;“你们会修什么船型啊?”
&esp;&esp;林颂:“只要不是那些高新技术船都能修。”
她把自己和梁真的名片分发出去。
&esp;&esp;梁真在一旁玩笑道:“我们小林总之前做设计的,要真有高新技术船,愿意给单子,我们找中船,找工程协会,厚脸皮求老师,高价挖人,都要给你们修好。”
&esp;&esp;“浪费人才啊。”
&esp;&esp;林颂笑眯眯的:“怎么会呢?造船好,修船也好,修船能报的专利也一堆。”
&esp;&esp;众人大笑,等酒局结束,林颂跟梁真晕头转向地爬上了出租车,再互相支撑着,上了楼,如往常一样,各躺一个沙发。
&esp;&esp;林颂说:“接下来的客户要你自己去跑了,我得在厂里盯着进度。”
&esp;&esp;“好。”
&esp;&esp;林颂眼皮都沉得撑不起来了,还记得掏出手机,视线朦胧,摸瞎打字:“周其均,晚安。”
&esp;&esp;林颂一觉睡到了下午,因为就趴在沙发上,半边身子悬空,一条腿还耷拉在地上,睡得她全身都疼。
&esp;&esp;她醒来后,肿着眼去洗头洗澡,流水声哗啦啦,外面梁真在喊:“快点,下午福兴还有聚餐,你忘记了吗?”
&esp;&esp;林颂没有忘记,要请留下来的船工们去饭店吃饭。
&esp;&esp;两人匆匆忙忙赶去了饭店,好在林清耀已经在了,他发表了一番讲话,就是林颂之前写得,被周其均嘲笑的那一份稿子。
&esp;&esp;“忘掉历史是最大的财富,以后我们福兴只往前看,改修船是次优选择,能解决问题就行,西西弗斯说,过程才是生命,两端全是死亡……总之,以后我们一起打造全新的福兴厂,短期内修船,但未来一定会再造船,福兴这艘大船……”
&esp;&esp;林颂拍完视频,带头热烈鼓掌:“好!
林总说的太好了。”
&esp;&esp;有个伊姆很疑惑:“什么西西?死不死的。”
&esp;&esp;林颂脸红,偏偏还装模作样地吟诗:“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esp;&esp;刚被林颂升为舾装生产管理员的郑工笑出声:“伊姆不懂吧?这就是读书人。”
&esp;&esp;伊姆:“读书人也得讲人话呐。”
&esp;&esp;其他人也跟着笑,是取笑,却是善意的,调侃玩笑能促进气氛和谐。
&esp;&esp;这几个月船工们看着林颂满身油污地爬上爬下,和她亲近了许多,一开始他们都觉得她是一个跟生产脱节的管理者,但她有懂的技术知识,就会毫无保留地分享,有不懂的地方,也会虚心地跟他们学习。
&esp;&esp;再加上躺在同一排纸板上午休的“厚重”
情谊,他们既然都选择留下工作,自然愿意跟着小林总干。
&esp;&esp;林颂把拍摄的视频发给了周其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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