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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礼法（第1页）

&esp;&esp;黑夜褪去，太阳升起，日暮制度上左右横跳了。

&esp;&esp;等到严莉离开，严哲对着天花板上的感应器连续眨了三下左眼，一个屏幕被投影到他的视线上方。

&esp;&esp;利用追踪眼球的技术，即使是偏瘫的患者，也能在病房网上冲浪，只不过大多数患者不会有那个精神，而严哲恰好是个例外。

&esp;&esp;这个时代娱乐业十分发达，游戏公司、影视公司不敢说精益求精，但绝对量大管饱，保证人们在消磨下班时间的选择上多样化。

&esp;&esp;从前身继承来的记忆，有很多破碎和模糊的地方，想来是开了脑洞的缘故，于是严哲这段时间恶补历史资料，也看了不少历史剧。

&esp;&esp;如今，他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多地了解，一言蔽之，这是个稳定的世界。

&esp;&esp;上一次企业战争已经是九十九年前的事情，如今的战争实际上只是创造经济和财富的真人表演，冲个还能消除马赛克。

&esp;&esp;但从另一方面看，巨型企业们建立了完善的社会福利，只要努力工作，他们在被优化之前，都能衣食无忧，活得光鲜亮丽，即使生病了也有医疗保险。

&esp;&esp;而若是能在公司跃升管理层，便能够成为人上人，过上令人羡慕的优越生活。

&esp;&esp;至于意识塞进机器，死后也要继续创造价值这点，公司有一套说辞，他们宣称，每个人都有为全社会创造财富的义务，只有人人都努力创造财富，社会才能不断进步，人类才能更好地延续。

&esp;&esp;在死亡的时候将意识剥离，变成幽灵工人，是为了让一个人即使是死亡，都能继续为整个社会作出贡献，只要人们为了社会不断作出贡献，人人永生的极乐时代，就能到来。

&esp;&esp;严哲无法理解。

&esp;&esp;“意识转移，明明是可以造福全人类的技术，为什么会造就一个死人都无法安宁的时代？”

&esp;&esp;“这个问题问得好。”

&esp;&esp;回应严哲的是三霄：

&esp;&esp;“既然你认为这项技术被用在了错误的道路上，你有什么想法吗？”

&esp;&esp;“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esp;&esp;“真的？”

&esp;&esp;“假的。”

&esp;&esp;严哲说：

&esp;&esp;“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为人类解放而斗争’，也只是拾人牙慧。”

&esp;&esp;“但重活一世，我也想过要做些大胆的事情，做一些即使明天就去死，也不会为今天后悔的事。”

&esp;&esp;三霄嗯了一声，然后敲定结论：

&esp;&esp;“我明白了，你想揭竿而起，把这群公司全干碎，对吧？”

&esp;&esp;严哲：“别，我就那么一说，人还瘫着呢……平心而论，我现在最多最多，只是不想还贷款。”

&esp;&esp;“一个意思。”

&esp;&esp;三霄淡然解释道：

&esp;&esp;“‘礼’与‘法’，是公司统治世界的根基，‘欠债还钱’是其中最重要的‘天理’，不想还贷款，等同逆天行事，会面临法律的制裁。”

&esp;&esp;“如果你不想被制裁，就只有让礼崩乐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