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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栀应声，闷闷道：“不会。”

他看了眼绿油油的瓜藤，多了些调笑的意味，“尼娅还在你手里，我跑不了。”

闻放放松了些，又说了几句话才挂了电话，他坐在床上，盯着拉成直线的锁链，手臂一抬，整条锁链轻而易举的从墙上挣开。

哗啦啦的，堆了满地。

“外婆，你去哪？”

抱着瓜，方栀有些不解的看着刚才还悠闲的老人，这幅着急忙慌的模样，干什么去？关掉门诊，于大夫看了眼时间，道：“方栀你替我看着点，有人来就说我出远门了，过两天回来，我一个老朋友生病了，我得去看看。”

“哦，”

方栀点头，真不错，不用找借口了。

他啃了口瓜。

根本不会想到一次普通的出门，竟然偷偷扭转了他的人生。

唯一的哥太阳从地平线上缓慢升起来，笼罩在宁静的村庄上空，宋浪起得比较早，他打开门，正巧对面的门也打开了。

一位老妇人脸色蜡黄，像是营养不良，手上拎着一个破旧的包，看样子是要出门。

宋浪不动声色看了眼，对面先是笑了下，他微微点头，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妇人。

“我是刘觅的表哥，您就是顾婶子吧，”

宋浪脸上带笑，是那种比较亲和又不让人感觉到冒犯的问好。

“谢谢您昨晚的饭菜，很好吃，”

宋浪眼神慢慢从洗的发白的衬衫挪开，目光放在对方刷的干净的鞋上，若是去做工，不一定会穿的这么整洁。

“不客气，先前二牛对我很是帮衬，应该的，”

顾青梅眉眼有点压不住的焦急，她锁好门，不想多说话，“那我先走了。”

宋浪没阻止，他伸了伸懒腰，转身回去了。

顾青梅坐了个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县城，她顺着给出来的额地址找到一家小饭馆，一开门就闻见了浓重的饭菜香气。

但此刻，无暇顾及，她睁着眼寻人，待看见才稍微松了口气拉开座位坐下。

半敞开式的小包间，桌子上放着一杯水，顾青梅拉了拉衣角，才开口：“师傅，我也是没有办法。”

将将睁开眼，于大夫无喜无怒，她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听对方继续开口。

“小辉他欠了太多债，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您行行好，帮帮我，”

浑浊的双眼变得通红，顾青梅声泪俱下：“我和美萍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您看在她的面子上，也帮帮我。”

良久，于大夫叹了口气，她看像眼前的女人，几十年不见，竟然比自己还要显得老态，也不知道是报应还是命该如此了。

于大夫道：“青梅，人各有命，你早该知道的，所以你打电话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居然还敢用美萍的名声来威胁我？”

顾青梅静默不语，她低着头，手指不安的搅动衣角，但话说得狠：“师傅，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美萍做的就该是对的吗，您比我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有人想要我的东西，我先知会您是看在往日的师徒情分上。”

“那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于大夫挑眉，她毫不避讳的开口：“赶紧说出去。”

顾青梅噎住，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反问：“你不怕？”

于大夫感到好笑，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道：“我行得正做的直，我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无论如何，方栀都是我的孙子，这点不会改变。”

眼看谈话无果，顾青梅恨恨看了两眼，还是选择离开。

于大夫仍然坐在原来的地方，不知道对谁说话，竟然道：“还藏着？”

隔着一道屏风，正在偷听的某人神情一顿，然后起身走了进去。

“嘿嘿，外婆好巧，”

方栀眼神无辜，手上不知道刚才吃了什么还有点油乎乎的，嘴角也是，“你也来吃饭啊。”

于大夫敲了敲桌子，十分淡定：“跟了我一路，也没什么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