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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彻是陈国公的幼子。
四年前,他在京城河道上寻花问柳,先后冒犯了华瑶和方谨,被方谨的侍卫打成重伤,在家休养了两年多。
据说陈国公暗恨他得罪了方谨,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腿,再也不许他外出鬼混。
但看他如今的模样,确实比前些年瘦了不少,精神却健旺得很,双目炯炯有神,时不时地扫一眼若缘,颇有垂涎之意。
若缘面露愠色,一字一顿地骂道:“恶心。”
卢腾与若缘相识一年,头一次见她这幅神情。
他深为诧异,拍了拍她的手背:“阿缘,你莫气。
我这就去劝劝堂弟……”
“夫君别去了,”
若缘却说,“他秉性是坏的,你教不好他。”
卢腾尴尬一笑:“他是我堂弟,我得拉扯他一把。
没事的,阿缘,你莫担心,我和他只讲两句话,去去就回。
他和伯母待在一块儿呢,我也能和伯母叙叙旧。
伯母的心最软,又是一品国公夫人,在皇后、太后跟前都能说上话。
将来咱们有什么事,还可以找她帮个忙。”
若缘不言不语。
她低下头,默默地饮茶。
卢腾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向了卢彻。
卢彻堆起满脸的笑容,拱手作礼:“兄长!”
卢腾微微颔首,正要开口教训他,他忽然说:“兄长,我在屋里养病,养了好几年,爹才让我出来露脸。
咱俩都有多久没见了?你婚宴那天,我旧伤复发,没法儿登门道喜,弟弟斗胆,祈求兄长原谅。”
“你伤得不轻,我自是理解,”
卢腾板起一张脸,“我要同你讲的,却是另一件事……”
卢彻凑到近前,神态更为亲密:“咱们卢家的人丁极是单薄,家中上下,只有兄长你和我年岁相仿。
咱俩小时候,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兄长,我这儿有个忙,唯你一人能帮我。”
他怯怯地说:“你不帮我,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卢腾与卢彻之间,确有几分兄弟情义。
恰如卢彻一般,卢腾文不成武不就,自幼备受父母的责骂。
不过卢彻喜好酒色,而卢腾常做木工、想做木匠。
他们二人的意趣虽不相同,彼此却是相互关照的。
卢腾微一抬眼,正好与若缘四目相对。
他收敛心神,叮嘱卢彻:“管好你的眼睛,别老盯着你嫂子。”
“兄长息怒,”
卢彻连连赔罪,“我没见过嫂子,就想多瞧她两眼。
兄长一说,我再不敢多看了。
我要是再多看一次,你就当众扇我耳光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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