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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库库艾人仍叫她&ldo;人柱&rdo;，但原因已大不相同。

大多数时候，她就像一个木桩一样静止不动。

她不肯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时间流，而我则是那个会跟随任何人改变时间流的变色龙，所以才能轻易跟萨拉娜说上话。

而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是静静站着。

即便步行时，也像是静止着。

我常常在远处，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看着她脚悬在半空，然后慢慢落脚，慢慢把重心转到另一只脚上。

大概每隔三天，我会看到她和&ldo;知一切者&rdo;做爱。

每一下抚摸和抽动都非常缓慢，仿佛他们是遥远的星星。

这让我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她，或者她变成了我不认识的什么东西，变成了库库艾岛屿上的一座雕像。

萨拉娜和父亲都在以他们自己的方式从生命中逃离，而我却无法逃离。

父亲死的那一天，他来找我。

那天下着小雨，我躺在一棵树下，父亲便在我身旁躺下。

&ldo;今天别玩那些时间的把戏。

&rdo;父亲说，&ldo;你总是那么专注，我都不知道你是否有在听我说话。

&rdo;于是，我就躺在那儿，父亲伸手过来把我拽近了点。

当我还是个小孩子时，他就经常这么把我拖来拽去的，就像在以自己的方式说我爱你，说再见。

&ldo;我是个建造者。

&rdo;他轻声道，仿佛要把自己的墓志铭刻在我的脑海中，&ldo;但我建造的一切都已坍塌，兰尼克，我比自己的一切功业活得都要长久。

&rdo;

&ldo;你还有我呢!&rdo;

&ldo;你不能算，你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重塑了。

对一个建造者而言，必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建造的神殿毁灭殆尽，真是种侮辱。

&rdo;

穆勒人已经有好几个世纪没有建造任何神殿了。

&ldo;我是个好国王吗?&rdo;

&ldo;是的。

&rdo;

&ldo;不，&rdo;他回答道，&ldo;那么多年，我一直沉迷于战争和杀戮，力量和征服。

然后，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我不是败给了大自然不可阻挡的伟力，而只是一群住在树上的野蛮人碰巧抢在我们前面赢了游戏得了奖励，就让我们一败涂地。

时运不济。

当我们从交易馆得到钢铁时，看来还颇有机会，可我只是用那些钢铁去杀人而已。

所以我根本算不上什么帝国的建造者，不是吗?&rdo;

&ldo;对你的人民而言，你是一个伟大的统治者。

&rdo;我说道，因为他需要听到这样的回答，以君王而论，他确实是穆勒历代君主中最伟大的。

&ldo;他们只是在玩一个游戏。

在这儿丢一块钢铁，在那儿丢一块，然后看着我们东奔西忙，彼此征战不休。

我不过是个卒子，兰尼克，却自以为是个国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