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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佑冷沉的声音落下,再没给张管家转圜的余地。
“殿下……饶……饶命!”
张管家像个破抹布一般,一路被拖着走,满嘴的血腥令他连话都说不清,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凄凉呜咽。
他想求饶于老夫人,可老夫人昏迷撒手管不了事,他想让陈语笑出面帮他,可陈语笑只是吩咐他动手,泄了心中怒意,眼下只怕早已安然入睡,才不会管、也管不了他的死活。
张管家心中霎时绝望万分,他自以为天时地利人和、可以作威作福的局面,却以这么快的速度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啊啊啊——”
下一刻,凄厉的哀嚎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久久回荡才消失。
萧承佑吩咐侍从们清理好院中血迹,将方才被搬出的物件一样样摆回原位。
符泠站起身来,膝上药物已渗透进皮肤之下,不再泛疼,但她还是朝萧承佑伸出胳膊:“夫君,我想去沐浴。”
萧承佑看着符泠娇滴滴的模样,眸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看着文韵堂凌乱的模样,他问道:“书房安静些,我送你去可好?”
符泠点点头,萧承佑便自然地走上前,将符泠一把抱起,步行穿过道道廊庑。
他手掌托着的位置正是她大腿根,掌心微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符泠的手轻柔地抱着他的脖子,柔若无骨地躺在他怀中,萧承佑平稳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书房并不远,徐徐夜风袭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充斥着符泠的心脏。
这一夜的惊心动魄,若能让萧承佑敞开心扉,她因祸得福,也算是值得了。
看着萧承佑棱角分明的轮廓,符泠的面颊不由得烧起来,小巧的耳垂坠着微红,睫羽轻轻扑闪着,在温软的灯烛下显得十分妩媚。
“夫君今夜留下来陪我吗?”
她笑起来,轻巧的小指在萧承佑的脖颈边轻轻撩拨着。
萧承佑并未回答,只是颈边的肌肉微微绷紧,肌肤烫得厉害。
眼看着入了书房,却见阿书匆匆赶来,禀告道:“皇上有令,命殿下今夜加急入宫一趟。”
萧承佑的眉心微蹙,应道:“知道了。”
他快步抱着符泠到了浴池,安顿好她,视线驻留了片刻。
“我先走了。”
萧承佑薄唇微动。
微妙的氛围被打破,符泠有些不悦,可拗不过皇帝旨意,只得点了点头。
符泠的膝盖本就好了许多,由香岚伺候沐浴完,躺在书房中大床上。
温厚的书墨香氤氲在空气中,不知是不是换了环境,半晌她都毫无睡意。
左右睡不着,符泠坐起身,浏览起萧承佑书架中的藏书,想着借此安神入眠。
正选好一本,伸手去拿时,却听见“咔哒”
一声。
似乎触动了暗格,一封书信出乎意料地掉落下来。
符泠一时犹豫,正要放回,视线却瞥见那信件的落款——是大将军的名字。
和大将军的通信,为何要藏在这样隐蔽的地方?
不久前回荡在脑海中的,对萧承佑身世的怀疑又一次浮现出来。
萧承佑在边疆十八年,大将军应是最了解他的人,看了这封信,也许能回答她脑海中徘徊的疑惑。
冥冥之中,一股莫名的力量牵着符泠的手,拆开了信件的一角。
大将军的笔迹显露在眼前,符泠垂眸看去,一眼便瞧见了几个字。
“虽阿昭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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