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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听李延年并不回话，她打量了眼牢房，再看看李延年垂散的头发，想起他当初在平乐馆中的样子，小声道：&ldo;如今看来，师父还不如不回长安城自投罗网&rdo;。

李延年淡笑了两声，两眼晶亮：&ldo;随心我所愿，忠君亦我所愿。

&rdo;

一切皆是自己的选择，她无权干涉也无法阻止，只得道，&ldo;师父还有什么话要吩咐么？&rdo;

李延年也不诧异，&ldo;公主的舞在掌舞的教导下已习得精髓，而乐器，延年是没有机会教授的了，而我编写了一本音律基本要法，是我多年习乐心得，或许对公主有益，公主去趟乐府，自有人教给你，其余的，陛下会陪嫁专人教授公主&rdo;。

细君双手抓住牢栏，望着李延年，后来在乐府练舞的时候，她才知道李延年为她安排的教导舞女是乐府中最好的舞女，现在她才明白那日花园里他所说的有人会教她是何意。

&ldo;谢谢师父&rdo;细君再拜向李延年。

&ldo;不过细君觉得师父所说的随心与忠君是无法并存的&rdo;。

李延年随即一声苦笑，席地而坐，&ldo;有时候不愿意恰恰是内心深处最真的渴望，就像陛下废弃长门宫一样。

&rdo;说着他又看向门栏外的细君，&ldo;当初公主进宫不是心心念念着陛下和陈后的真情与假意，虽然我不知公主执着此事有何意义，但今日我却可以了却公主的心结&rdo;。

&ldo;师父如何得知？&rdo;细君诧异的看着地上李延年。

&ldo;太子殿下私闯长门宫可让陛下生了好大的气&rdo;。

细君一听，便席地跪坐了下来，静待他的下文。

李延年手指敲地，漫不经心道，&ldo;韩嫣之后，陛下再无知己，陈阿娇之后，陛下……再无真情&rdo;。

&ldo;韩嫣&rdo;，细君屏了口气，世人皆言韩嫣惑主，陈后，韩嫣，汉武帝，李夫人，还有她的师父，这中间的事情谁能说的清，谁又能评判个对错。

当初心心念念的问题，得到的了答案之后，她却毫无解脱之感，诚然，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半晌无语，李延年起身走向暗处，怀抱一她从未见过的乐器而出。

一阵悠扬的音律而起，声音浑厚哀绵，&ldo;此物为琵琶，延年为公主而造，乌孙地远荒凉，此物聊发愁苦&rdo;。

细君透过门看椭圆形的琵琶，向李延年跪地三拜，&ldo;此去后，恐无再见之日，望师父珍重&rdo;。

起身李延年以退至阴暗处，看不清面目。

&ldo;走吧，授命西进，还望公主苦中作乐&rdo;。

在牢门转口阴暗处，军须已在那儿等候。

细君无言，军须更是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前后相伴走到离牢门不远的地方，门外月光皎洁，散了进来，在将要迈出门口时细君停了片刻，见军须不说话，她迈步想绕开他准备走出牢门。

军须一把拦住她：&ldo;我原本以为会在夷安或者石邑公主之间选，夷安公主出嫁了，我以为会是石邑公主&rdo;。

&ldo;是么，那谢谢军须大人的关心了&rdo;

见细君如此冷漠，军须放下手臂：&ldo;我到汉朝不久，也很想念乌孙，更何况是你，可事成定局，军须保证不让你在乌孙受一丝一毫的委屈&rdo;。

&ldo;大人是谁？凭什么这样保证&rdo;

这时门口的玉儿看见细君便跑了进来，&ldo;公主，你可算出来了&rdo;。

细君见玉儿手中捧有一个锦盒，上面花纹繁复，&ldo;手里拿的什么？&rdo;

玉儿看了眼军须，将锦盒递给细君，&ldo;是太子殿下着人送来的&rdo;。

细君接过锦盒，并没有打开，只是望了身后的军须一眼。

军须轻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ldo;你只需记住，我说话算话&rdo;。

细君暗自叹了口气，举头看了眼天边皎洁的月色，启开盒子，只见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