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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岳把车子开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阮夏还没醒,许是梦到了什么委屈事,嘴角时不时地往下撇。
傅岳觉得好笑,舍不得叫醒她,把外套搭在她的身上,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待阮夏从梦中醒来,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她揉了揉脖子,肿怔了片刻才发觉傅岳并不在车里,便推开门下了车。
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的傅岳听到动静,回头看见她醒了,立刻摁灭手中的烟,快步走了过来。
走到阮夏身边,他顿了顿才问:“在你的身体彻底养好之前,还是住在我这儿吧?”
“这话你不是已经问过一次了?真是啰嗦。”
过去的傅岳最爱教训她,何曾这样小心翼翼过,阮夏笑了笑,又说,“我不住你这儿还能去哪儿?之前的那处房子不也是你的吗。”
阮夏的脸上虽然满是笑意,这话却让傅岳既辛酸又庆幸,如今的她的确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那房子现在是你的了。”
“傅律师可真是豪迈,真的送我了?”
“一套房子而已。”
“那我就收下了。
可是以后我要是嫁人,总不能说这是我前任给的分手费吧?你送豪宅给我,我未来的老公岂不是要误会我被你包养过的,我就说这是我哥给我的嫁妆好了。”
“……”
光是听到这话,傅岳就皱起了眉头。
他根本无法想象她真的和别人在一起。
偏偏阮夏起了玩心,从停车场开始,一直到下了电梯,一路上她叫了无数次“傅岳哥”
。
一进公寓,阮夏便“咦”
了一声——地上居然有两只硕大的购物袋,还有撒落在外的各种日用品和食材。
而一贯连地板上有一片纸都忍受不了的傅岳居然对这一地杂乱视而不见,迈过购物袋,坐到了沙发上。
“我们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
阮夏打了个哈欠,弯腰去拎购物袋。
虽然阮夏一直觉得傅岳这病该治,但在一起久了,没等到他好转,她却被他传染了。
她眼下不可以拎重物,傅岳见状立刻走过去收拾。
上午从超市回来,发现她不见了,打完那通电话,知道她想起了往事,傅岳分寸大乱地丢下东西就往外冲,哪里顾得上整不整洁。
他把两袋东西胡乱塞进柜子和冰箱,斟酌了一下措辞,说:“我以前没跟你讲过,我家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不带你见家人,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不想你被我妈挑剔,我以为我能掌握好一切,顺顺利利地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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