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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羞恼:“若不是公子突然赶过来抓住——”
话音未落,李培南的两只手已经松弛了些,任由伞骨滑落一截,闵安的身子又倒下去几分。
闵安连忙死死抓住李培南,顾不上说一句话。
青伞落向崖底,翻滚间,被嶙峋山石割破,顷刻就失了架势挂在石刺上。
李培南扶着闵安站好,和声说:“这就是我抓住你的缘由。”
闵安低头一看,明白过来,低声道谢。
李培南说:“我救你一命,你道声谢就了事,不划算。”
闵安这次却是猜得出来他没好话要说,心想逃也逃不掉,捂住耳朵总成吧。
李培南拎开闵安的手,朝他耳边说道:“亲你一下,抵消恩情。”
李培南丢出来的话不是询问,而是先行的提醒。
闵安无路可退,挣又挣不脱,只能架起两手遮住了脸。
李培南静静瞧了他一会儿,最后冲着他保护不了的发红耳廓亲了亲。
闵安的耳朵更红一层。
李培南放了手,提起装着小猞猁的竹箱,回头看见闵安仍杵在山头,出声唤道:“傻站着做什么,回行馆。”
闵安慢慢跟上去。
这时,一直躲在山涧罅隙处的萧知情随侍,冒出头看了看山上的动静,觉察到应是没打断李培南,才惊叫道:“小相公快来啊,我家大人受伤了!”
随侍这一喊,是表示他从来没看到世子车架也赶到了海棠山,又占住了闵安请他家大人出猎,自然是找东道的理由,用以加强意外的真实性。
闵安心里还埋怨他喊得晚了,连忙在脸上显露出惊慌神色来,顺着山石就要朝下爬。
李培南蹲□,提着闵安的衣领,问道:“你下去能救她?”
闵安抬头眼露欣喜之色:“那公子去吧。”
李培南提着不放手,淡淡道:“太高了,我也不敢下。”
“刚才公子不是很利落地跳下去,抓到了一只猞猁吗?”
“为你做事自然不同。”
闵安内心是真的有些担心萧知情,也不多话,又要放松脚踏朝下爬。
李培南干脆一把将他提上来,说道:“你也不问问萧知情到底怎样了,就要赶急着过去?”
闵安恍然,做戏得做全套,一时心急竟然把这茬儿忘记了。
他立刻沿着山头朝前面走,大声呼道:“萧大人你在哪里?伤得怎么样?”
随侍在山涧底带着闵安找到了萧知情。
萧知情侧躺在一处半山石窝处,已然昏迷,左手鲜血淋漓。
她畏血,也不需要装,当石尖剐伤手臂时,她就能自发昏过去。
随侍解释,她想摸进石窠里抓一只猞猁进献给世子,没想到山石太过锋利,将她伤倒。
山窝豁着一块尖石杵着半山腰,不上不下的距离,正是个巧妙地方。
随侍请动李培南的侍卫,顶上三人合力吊下绳子,想将萧知情捆绑在侍卫背后,再顺着绳力将他们拉上来。
可是他们四人没有足够的功夫能攀附在山崖上不掉下去,所以救援一事进行得分外迟缓。
萧知情所倒伤地仅容一人落脚,眼看左臂鲜血直流,闵安急得推推一旁的李培南:“公子救救萧大人,她也是公子的属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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