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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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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轮到斯蒂尔威尔值班掌舵时，微妙的问题出现了：他是被从驾驶台上永久剔除了呢，还是就那一次被赶下了岗位？他问了他的准尉上司，这准尉又问了亚当斯上尉，亚当斯去请教戈顿，而戈顿却迟迟疑疑地决定他还得去请示奎格。

&ldo;凯恩号&rdo;当时正平静地往前直航，所拖的靶标在它后面有一英里远，在右舷的地平线上有一支驱逐舰分队正在按部署进入战斗位置准备进行当天下午的最后一轮射击。

戈顿走到舰长跟前，请示关于斯蒂尔威尔的事。

奎格乐得放声大笑，并说：&ldo;见鬼，当然是让他照样值班。

我没什么跟那个孩子过不去的，他倒像是个地道的水兵。

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

只是得告诉他没有命令不得擅改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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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尔威尔于4点差一刻走上驾驶台，穿着崭新的工作服，戴着一顶刚漂白过的白帽子。

他刚刮过脸，鞋也擦得铮亮。

他向舰长敬了一个漂亮的礼。

&ldo;嗯，下午好，下午好，斯蒂尔威尔。

&rdo;奎格微笑着说。

那位准尉的助手接过舵轮，苦苦地盯着罗盘，尽力保持航线，不让这艘军舰偏离航线哪怕是半度。

通过舵手室的短波对讲机，驱逐舰分队的指挥官发话过来说：&ldo;格温多琳，格温多琳，我是泰山。

准备开始最后一轮射击。

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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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双倍贝克尔行进！

&rdo;这位舰长叫道。

信号兵把红旗挂上帆桁。

领头那艘驱逐舰的边上出现了一蓬蓬的黄色闪光。

随着那些5英寸口径大炮的轰响，炮弹在4英里外靶标附近的海面上激起了冲天的浪花。

炮声一声连着一声传来，然后是队列中的第二艘驱逐舰开始射击。

威利&iddot;基思正光着上身在舰艉上懒洋洋地闲躺着，一边欣赏射击表演，一边晒着太阳。

他那懒惰的脑子里想的是梅&iddot;温，是冒着雪和雨在百老汇大街上的散步，还有那在出租车里的柔情缱绻的长吻‐‐

&ldo;基思少尉，马上到舰桥上报告！

&rdo;

当一种带着感情的语气透过扩音装置传出来时，这语气就如那刺耳的通知本身一样吓人。

威利跳起身来，穿上衬衫，快步跑上主甲板。

一个可怕的景象在舰桥上正等着他去面对。

那个小个子，圆活脸的信号兵额尔班，僵硬地立正站着，脸上的线条因恐惧而冻结了。

他衬衫的下摆在裤子外面耷拉着。

他的一边站的是舰长，满脸怒气向外望着大海，手里转着钢球。

另一边站的是基弗，神经质地摆弄着他值班用的双筒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