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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年轻人单纯明净的目光炽热得近乎发烫，谢怀喉咙口一冲，只觉得头顶的那根弦越绷越紧。

谢怀索性伸手捏住了宿羽的后颈，就这么强制似地说：&ldo;是不是这几天吓着你了？是因为我着急，现在我跟你道歉。

是因为我对你的心意，没有一丝一毫是假的。

你知不知道？&rdo;

从那天晚上谢怀把宿羽团吧团吧搂着睡觉时开始，宿羽就发觉谢怀的体温比常人高一些。

宿羽怕冷，所以谢怀这一点格外招人喜欢。

现在，谢怀的手钳着他的后颈，活像一根火钳子。

宿羽骇然笑了笑，&ldo;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殿下更清楚。

&rdo;

谢怀还没接话，宿羽已经一转身，面向山下万千灯火。

宿羽淡静的的目光平视远方某一点，声线无比平稳，&ldo;大周风雨纵横，长此以往，必遭倾覆，殿下比我明白。

&rdo;

&ldo;&lso;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rso;，既然如此，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盛世，便需亲手开辟出来。

殿下有文韬武略，只缺一件东西。

&rdo;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软肋，谢怀轻声问：&ldo;是什么？&rdo;

宿羽回答：&ldo;一把刀。

&rdo;

丛山之下，便是万家灯火，视线被风吹动，明暗亮光如同旌旗，猎猎飘荡。

谢怀从久远的记忆里揪出了三两个字，又丢掉了，只是挑起唇角，近乎嘲讽地笑了，&ldo;一把刀？什么样的刀？&rdo;

宿羽翻起袍子，长身跪下，&ldo;不管殿下要什么样的刀，宿羽都愿意去做。

人生碌碌有限，凡者穷尽一生，不过可以超逾二三跬步。

而宿羽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有望河清之世？不管殿下是要斩尽外贼，还是要洗清河山，我都‐‐&rdo;

谢怀猛地倾身，揪着宿羽的领子把他提了过来，咬着牙警告他：&ldo;都是谎话！

宿羽，谁骗我都行，你不许！

&rdo;

宿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近乎空洞，&ldo;……殿下，那我要怎么办呢。

&rdo;

谢怀慢慢地松开手，双手捧住宿羽的脸颊，说话终于慢下来了，&ldo;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我都可以解释。

我从前荒唐，不指望世人装瞎，但我从来没有用过龌龊手段。

我花心，但是也没有三心二意过。

那些……那些人现在都是好好的，我也没有搞出过人命……宿羽，你别怕我，行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