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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苏鹤所说,顾方进造反时带的人几乎都是羽林骑的人,这样一合计,陆望带走的人不算多。
且经他这回接手,才发现羽林骑已经被人染指,真正属于皇权怕是所剩无几。
若元政举兵来攻,鄞都不一定守得住。
杜邑叹了口气:“元政入京,带了六万人马,你说,这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吗?居心叵测啊!”
“父亲放心,不管元政想做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护住鄞都。”
车夫驾着马车来接二人,杜邑挥了挥手:“陪我走走吧。”
两人也没有绕路,慢悠悠朝着杜府方向走去。
路过清雅阁时,杜邑心血来潮想喝茶,两人在一楼大堂随意找了个位置。
小二很快前来接待,将一碟黄豆一碟花生一碟蜜饯放在桌上,等着他们点单。
四周人都在窃窃私语,隐约能听见皇子,太子的字眼,整个大堂闹哄哄的,说书先生站在台上一脸无奈。
杜邑眉头一皱,问店小二:“他们在议论什么?”
店小二看着两人一身官服,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小人不知。”
杜居安皱了皱眉,掌落声起,整个桌子都抖了抖。
四周骤然安静下来,纷纷看过来。
小二身体一震,双腿跪地,连连哀求道:“小人真不知道啊,二位官爷就别为难小人了。”
杜邑瞪了杜居安一眼,扶起小二,和颜悦色道:“你别害怕,我们就是随便问问。”
他朝四面拱了拱手,“是我们失礼了,诸位不好意思。”
四周的人放松下来,几个脑袋又开始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杜邑看着眼神乱飘的店小二,放软了声音:“你别怕,你就如实说,不管你说了什么,我们不会怪罪于你。”
店小二半信半疑:“官爷此话当真?”
杜居安看他一脸憋不住的样子笑了笑:“千真万确。”
店小二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俯下身,低声道:“二位官爷,大家议论的是天家之事,一个不小心,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街上随意议论……”
“……”
杜居安无语,四周没一个嘴停的,这还不叫明目张胆?
“看样子,二位官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店小二声音不大,却抑扬顿挫,“据说啊,当今圣上,听信方士邪说,迷恋长生不老之术,乱服丹药,导致体虚气弱,阳痿不举。”
杜居安夹花生的手一抖,花生米掉在桌上,滚落在地。
杜邑脸色黑成一片:“继续说。”
店小二看到杜居安震惊的样子,一脸满足,他眼睛一瞪,手指一点,情绪更加饱满,将声音压得更低:“二位官爷可知去年皇后娘娘诞下龙子,殊不知那龙子并非龙子,而是混进龙宫的野子。”
杜邑与杜居安对视一眼,杜邑问道:“何来此说?”
“圣上患有痿疾,那玩意儿早没用啦,哪里生的出皇子?听闻圣上宠幸男宠,任由男宠淫乱后宫,那皇子,肯定就是那些男宠的……”
杜邑听他言语越来越离谱,沉着脸道:“上茶吧。”
“啊?”
店小二反应过来,道,“我还没讲完呢,二位官爷不想听啦?”
两人此时也没有心情喝茶了,留下铜板就回去了。
刚走进堂屋,就破天荒的看见杜玄此坐在几案前煮茶。
见父兄回来,杜玄此兴奋地打过招呼,倒了两杯茶过去。
杜邑喝了口茶,茶水烫人,杜邑皱了皱眉,将茶盏放下,喝道:“天还没黑尽就回来了,莫不是又惹了什么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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