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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弯弯路,如蛇纵林行;百里皆树挂,终日雾蒙蒙;十天没人影,半月无车行;坐车撞大运,二营偶尔停,无走三五里,上坡人推行;车行人上车,车又防滑行。
这首小诗是对当年二抚路交通的真实写照。
一九七六年一月份了,农历大寒都过了,明天就是小年了,俺爹去头林老乡家打听去大旗杆建点的事还没回来呢。
时辰快下半夜了?我们都进入了梦乡。
铛铛铛,铛铛铛,突然,有人在外面敲俺家的窗户了。
有人敲窗户,俺娘问谁,外面回答的声音也听不清,俺娘就赶快喊我们。
家军,家军,家民,家民,看谁来了,看外面咋的了,是你爹出门回来不?俺娘喊,我们被吓了一大跳,从梦中醒来。
我问娘咋的了,俺娘说,你听,外面有人敲窗户,铛铛铛,敲玻璃,你们赶快下地,趿拉上鞋,点灯,点上灯,去开门去,看看是你爹回来吧?
“好好好,好好好。”
我答应着,急忙下炕,趿拉上鞋,等都不顾的点灯,就跑去开外屋门。
俺娘就在炕上唠叨起来了,说,哎呀,家军,你看看是你爹吗?你爹咋这个时候回来呀?这三九天,可冻完了吧?
我跑到外屋门口,我大声喊道,是爹吗?俺爹说,是我孩子,快开门吧?这天,咋这么冷啊,我听到俺爹的声音,我赶快开门,一边开门,一边回头,向屋里喊,娘,是俺爹,俺爹回来了。
“是你爹,四孩子,家民,快起来点灯去,你三哥,去外屋地给你爹开门去了。
你们起来给油灯点上。”
娘喊着,屋里点上灯了。
我开了门,俺爹进来了。
爹进来了,我让爹赶快进屋,我从爹手里接过走的时候带的镰刀和棍子。
“哎呀,他爹,你咋这个时候回来呀?”
“咋这个时候回来,路远呀,都快冻死我了,”
“快冻死你了,快上炕,快上炕。
这数九寒天的,天老爷要冻死一个人那还不像玩的一样啊?咱屯子二队的吴桂林,那年,出门,上绥东买过年的北大荒酒去,也是差几天就要过年了,回来走到北边大江里,不是冻死了吗?”
俺娘说着,俺爹上炕了,俺娘叫我生炉子,四弟弟五弟弟也不睡了,都起来帮着我生炉子,等待着俺爹说带来的消息呢。
俺娘也不睡了,起来给俺爹做饭去了。
俺娘说,你爹这恐怕一天都没吃饭了。
炉子叫我生着了,生着了,我上外面柴火垛上抱来一大抱豆秸,豆秸烧炉子快呀,我把几把豆秸搞炉子里,炉子立刻着的像跑火车一样,呼腾呼熥的,给炉筒子烧红了,给屋里烧热乎了。
屋里烧热乎了,俺娘给俺爹做饭也做好了,做好了,俺爹吃上了,饭是好饭呀,是俺队里昨天刚上绥滨换来的白面呀,俺娘给俺爹做了两碗疙瘩汤,俺娘说,他爹,你真有口福啊,你昨天这个时候回来,你都吃不上这疙瘩汤。
这白面是今早上队里才分的。
俺爹把一碗疙瘩汤吃下去了,身上舒缓过来了,高兴劲来了,说道:“妥了,妥了,咱去建点咱有希望了,大旗杆咱不去了。”
“啊,爹,妥了,咱不上大旗杆了,那咱上哪去呀?”
我赶快问俺爹。
“咱上哪去,咱上哪去,事情是没定下来,有人告诉我上抚远,这一会,咱就得研究抚远了,大旗杆咱是不能去了。”
“呀,上抚远,那不是咱小二,家林,一九六九年春天去修路的那个地方呀吗,县城北边挨着老毛子。”
“县城挨着老毛子?县城也不挨着老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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