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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院门口,小丫鬟委屈的站在那里,手捂着右脸颊,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求饶道,“奴婢不是故意的,秋儿撞了脑袋,晕乎乎的出不了门,又实在憋不住了,就在铜盆里小解了,我正要拿出去扔掉……”
小丫鬟是冬儿。
阮妈妈听后,气的嘴皮直哆嗦。
这几日她已经够倒霉的了,还有这样不长眼的丫鬟来触她眉头,气的要抬手打冬儿,刚抬起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呵斥,“住手!”
“啪!”
安容话音落时,阮妈妈一巴掌还是打了下去,力道之大,冬儿脸上瞬间出现五个红指印。
阮妈妈这才回头看着安容。
见安容脸色铁青一片,眼神像是夹了寒冰似地,阮妈妈心咯噔一下跳着,忙道,“姑娘回来了,姑娘别生气,不是奴婢不听话,实在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起子丫鬟实在不长眼,走路都不带眼,今儿是撞了奴婢,不好好教训,怕撞了姑娘就不妥了。”
安容站在几米外,脸色极难看,竟然胆大到当着她的面就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再瞅着阮妈妈下摆湿润一片,空中还弥漫着一股异味,偏看她站在那里笑着,老脸就像是败落的菊花,安容觉得心里堵的慌。
呕心。
冬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她不是故意的。
她端着铜盆出来,刚走到门口,半夏就喊了她一声,她才回头,阮妈妈就撞了上来,明明是阮妈妈不对,挨打挨骂的却是她。
安容摆摆手,对着求饶的冬儿道,“地上凉,起来吧。”
阮妈妈蹙了蹙眉头,没敢说什么。
见冬儿磨磨蹭蹭的,又忍不住骂道,“还不赶紧去端水来,把院门口里里外外清扫一遍!”
冬儿赶紧端起铜盆,一溜烟跑开。
安容用帕子捂着鼻子进了院子,然后才看着阮妈妈道,“冬儿走没走神我不知道,但是我可是一路见着你走神过来的,阮妈妈这些日子走神的厉害,是不是家中出了事,若是有事,就告假修养一段时间。”
阮妈妈身子一怔,愣愣的看着安容,姑娘这话的意思?
冬儿端着水和抹布来,正巧听到安容说这话,顿时热泪盈眶,姑娘相信她是无辜的。
安容扫了阮妈妈一眼,没再说什么,迈步进了玲珑阁。
上楼梯的时候,安容在转角处顿了一下,朝楼下望了望,就听夏儿几个交头接耳的笑着,笑声中都是在奚落阮妈妈活该。
安容这才知道,这些日子阮妈妈喜怒无常,经常对这些小丫鬟鸡蛋里挑骨头,惹怒了这些小丫鬟。
上午还打了秋儿一巴掌,刚巧了秋儿一头撞在了石头上,破了点皮,这些小丫鬟平时玩的开,更是和冬儿住一个屋子,这才有了院门口那一幕。
至于不小心泼了阮妈妈一身,也不是意外,而是半夏故意的。
今儿中午半夏去领饭,估计是饿坏了,偷吃了一两块,被阮妈妈逮了个正着,当着一众丫鬟的面骂了,丢了脸面。
半夏这丫鬟爱俏,爱面子,被阮妈妈这样骂,留下一个好吃懒做的骂名,心中不甘,虽然她惯会偷奸耍滑,大家心知肚明。
可是被骂,脸皮又燥的慌,正巧见到阮妈妈走神,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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