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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你是同路的朋友,你只当我是过路的行人。”
“朋友?”
秦愚皱了皱眉,手下给无忧斟酒的动作也顿了一顿。
“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可你好像不是这样。”
“四年。”
“什么?”
无忧抬头看向秦愚,此时她的脸上,已经透出了粉嫩的醉意。
这是她脸上难得有的血色,不成想气色出来后,看起来人也精神秀丽了许多。
无忧不可爱又不妩媚,若脸上有点颜色倒配得上清秀二字。
虽不知她幼时如何生活才会养出这样瘦小苍白的身体,但这也无法盖住她佳人骨相的事实。
或许她并非仅仅是不难看,只是他秦愚没仔细看罢了,真挚无邪是玉骨冰心,年轻明朗是清秀灵动,她哪里是不好看,是她的美不容易被看到。
“我在上京生活了四年,后来去冬地,做了两年质子。”
秦愚将目光从无忧脸上移开,看向帐篷外。
无忧疑惑的搓了搓下巴,接着问:“近你身就能感到寒气,你和龙族有关?”
“我母亲是龙。”
“那怪不得。”
无忧点点头,趴在桌案上,仰头看秦愚:“既然和龙有关,那就怪不得生的如此俊秀了。”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摩画了半天秦愚的面孔,虽有些入神,却还是回神了。
乐川女的水鬼说的不错,她只是地上的一颗石子,秦愚虽半龙半人,却也有一部分神族血脉,如何和自己做朋友呢?
就连做朋友,恐怕也痴心妄想了。
“你母亲是不是也很好看?”
秦愚的双眸忽然灰暗下来,虽然神情不曾变化,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思绪复杂起来,就连周身的寒气,都更加凝重。
“好冷啊……”
无忧抱了抱肩,感慨道:“不过海上的风比这冷。”
“你在海上长大?”
“在孤岛上。”
“小悠……”
秦愚忽然想起那询儿说的话——苦海女无忧。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秦愚俯下身,对着趴在桌子上的无忧轻语。
“小悠啊。
他们都叫我小悠……”
“我叫秦愚,你叫什么?”
无忧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望着秦愚:“船夫说,要当人,就要学会撒谎。
可我不会撒谎……以我来说,是不是与五郎交朋友,是痴心妄想……”
看着无忧已经睡着,秦愚没有叫她,她恐怕不知,秦愚这碌碌无为又颠沛流离的十八年里,亦然只有无忧愿将他当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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