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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溯偏头,眸光上移,看了一眼江逾白的脸,喉间滚出一声很轻的笑。
这节自习课,江逾白没能成功摆烂。
之后是晚餐时间。
江逾白学习太久,学得头昏脑胀、宛如晕车,骤然松懈下来,完全不想动弹。
他把笔丢到书里,胡乱一推,倒向闻溯,有气无力:“我走不动了,我长你身上了。”
闻溯不紧不慢地将这家伙的书和自己的习题册一起放到课桌靠里的位置,侧过头问:“要我背你?”
“也不是不行。”
江逾白道,转瞬脑海中勾勒出画面:傍晚的校园步道上,暮风习习,夕阳漫出最后的昏光,闻溯背着他一步一步朝前,两个人还有说有笑。
“噫!”
江逾白直立上半身,“算了,那样好gay。”
江逾白没注意到闻溯轻轻眯了下眼。
他抖掉因自己的脑补而出现在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把屁股底下的椅子搬回原位,回身往闻溯发顶上一搓:“走吧,去吃饭。”
闻溯跟在他身后出教室,没管头发是否被江逾白弄乱,到楼梯的时候,眼皮自下而上一撩,往他后颈上捏了一把。
江逾白嘶了一声,缩起脖子,哒哒哒跑出逸夫楼。
暮风将步道两旁的树吹得沙沙响。
江逾白缓过来后放慢脚步,把手抄进卫衣口袋,说:“你不是说不想麻烦其他人给我补课吗,为什么答应裴斯言?”
闻溯落在他身后半步,不咸不淡地回答:“仔细想想,他成绩的确不错,既然好心好意要把学习方法教给你,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其实你的答案是物尽其用吧?”
江逾白噗嗤笑出声,转身正对闻溯,倒退着走在路上,“我感觉你和裴斯言……”
江逾白皱了下眉。
从裴斯言生日那天开始,他就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对了,他们俩似乎完全不想搭理对方,不,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但江逾白没把话说完,毕竟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相处不来,是很正常的事。
他眼睫刷上刷下,扫了闻溯一圈,闭上嘴转回身去。
“和他怎么?”
闻溯又往江逾白后颈上捏了捏,问道。
他指腹干燥温热,比起上一回,力度说轻却又不轻,很有把玩的味道。
江逾白眼睫不自然地一颤,嗷了一声抬起两爪护住自己的后颈皮,往前跑出一截:“我才不管你们怎么!”
江逾白从树荫底下跑进阳光里。
今天天气晴好,晚霞分外绚烂,如同暖色的调色盘被打翻,颜料倾数洒在了天空云海间。
他踩着落到地面的余霞晖光,像是黄昏的树林里窜逃的小动物。
这一天起,闻溯取消掉了江逾白的“每日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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