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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3页）

&esp;&esp;“谁？”

&esp;&esp;“沈子期。”

周彦警惕地看了一眼窗外，“残迹上勾勒的图案是松柏，那日的几幅画里，只有他的《春晓图》上有松柏，而且那婆娑的笔法，一看就是他。”

&esp;&esp;“沈公子好像并不是这样认为。”

&esp;&esp;“这正是我紧张的地方。

我原以为他会承认，谁知他竟断然否认，如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否认？离开后，我越寻思越觉不对味，特意折回相告。”

&esp;&esp;假如残迹属于沈子期的《春晓图》，那么遇害之人极有可能是刘通福，而沈子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想到这里，李纤凝问：“沈子期和刘通福有过节吗？”

&esp;&esp;“表面上没什么，可是那天……沈子期对刘通福往他画上盖章的事有些不满，他那个人就是那样，假清高。”

&esp;&esp;他指的是在幽兰坊加盖陈公亮那枚闲章的事，李纤凝接着问，“他们当时可曾发生过冲突？”

&esp;&esp;“那倒没有，毕竟画已经卖出去了，他无权过问，全程黑着脸，坐一会儿就走了。”

&esp;&esp;李纤凝东西收好，起身道，“周公子随我去衙门一趟。”

&esp;&esp;“作甚？”

&esp;&esp;“认尸。”

&esp;&esp;“认尸？我？”

周彦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esp;&esp;“周公子见过刘通福，对他的体貌特征了解。

若能证明死者是刘通福，对本案大有裨益。”

&esp;&esp;“可是、可是……”

周彦神色慌乱，“我没见过死人啊……”

&esp;&esp;“待会儿就见着了。”

&esp;&esp;周彦：“……”

&esp;&esp;尸体死了几天，被挖出来，在停尸房放了几天，尸臭溢出。

仵作往周围撒了许多生石灰，犹压不住那股味道。

&esp;&esp;周彦捂了三层汗巾，颤巍巍跟个七旬老妪似的踏进停尸房，飞快瞄一眼立刻跑出来，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esp;&esp;“像，但我不能十分确定。”

&esp;&esp;喘息甫定，周彦给出这么一句话。

&esp;&esp;“你只看了一眼……”

&esp;&esp;“李小姐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尤其擅长人物画。”

&esp;&esp;画师眼睛毒，李纤凝已经在仇十九那里领教过。

&esp;&esp;“哪里像？”

&esp;&esp;“刘通福爱食荤腥，腹部便便，这一点很像。

还有我六尺六寸，刘通福到我耳际，身高有六尺一寸。

我方才扫去，尸体与之相符。”

&esp;&esp;刘通福的身高仵作已有记录，确系六尺一寸。

&esp;&esp;“还有吗？”

&esp;&esp;“还有他的手也和刘通福的手很像，都是肥白一类的，指甲宽而短。”

&esp;&esp;“但是你不能完全确定？”

&esp;&esp;“是，天下相似的人很多。”

&esp;&esp;书画残迹和相似的形态特征，李纤凝几乎已经有五层把握确定遇害者是刘通福了，剩下是确认刘通福是否回到扬州以及他与那间房子的关系。

&esp;&esp;送走了周彦，回去时正好遇见仇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