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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晗只好跟陆琅琅说话。
陆琅琅回头一笑,夜色下看不清她的容颜,倒是一口贝齿白的发亮,“您老啊,先颠一会儿吧,跟着你的,可不止里面那一个,我们得抓紧,才能摆脱掉他们?”
“什么?”
谢晗有些懵,虽然他自己也安排了些后手,但主要是保护老妻,并没有过多的放在自己这边,他一个失势的老头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青眼相加?
陆琅琅不再跟他说话,专心赶路。
谢晗只好暗自琢磨。
十二年前,好久的事了……男子与女童……哎,他想起来了。
当年他在办一桩要案,微服潜行,路过涿州,在客栈中偶遇一位男子,那个人当时病的快不行了,怀中还抱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娃娃。
他通晓医理,给那个男子抓了药,留了些钱财给他,还嘱咐那个客栈的老板要好好照顾他。
莫不是就是陆湛父女?
“琅琅,琅琅,你爹爹说十二年前,莫不是涿州?”
谢晗忍不住问道。
陆琅琅回头一笑,“您老记性还不错嘛,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谢晗嘿了一声,刚要开口,陆琅琅突然回头比划了一下,让他不要说话。
然后马缰一扯,连人带马,一起钻进了密林之中。
不一会儿,迎面的道路上便有了疾驰的马蹄声,足足跑了一盅茶的功夫,马队才算完全经过。
可是这些人,黑衣蒙头,连个火把都不举。
陆琅琅等马队远离了之后,才啧啧了两声,“藏头露尾,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神仙。”
谢晗摸了摸胡子,“队伍齐整,颇有杀伐之气,恐怕是军伍之人。”
陆琅琅嘿嘿一笑,“管他们呢,我们走我们的。”
她也不挑那大道,只在山林中行走,不时望望天上的星辰分辨方向。
就这样,三日后,他们一老一少,已经远离了前往硕业的方向,改道向东南方去了。
待出了山林,两人改头换面,陆琅琅买了一辆小油车,用两匹马儿套着,办成了一对祖孙,走在了前往扬州的官道上。
这日午时,他俩在一个茶棚里点了两个小菜,正吃着,就听隔壁桌的几个人说话。
“赶紧把这趟镖走完,然后回去。
京都那边已经乱起来了。”
“怎么了?”
“今儿早上,有人通了消息,陇西郡的梁王说京都的几位皇子,昏庸无能,祸乱朝纲,要清君侧,已经造反了。”
“什么?”
听者大惊失色。
旁边有明白人就问了,“皇子昏庸,干他这个做叔叔的什么事?”
那个消息灵通的那人就说了,“嘿,这还不明摆着的,想那把椅子呗。”
有人就奇怪了,“既然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他还敢造反?”
那人又说了,“不怪有人肯跟着他造反。
谢晗谢阁老,你们都知道不?老大人多好的一个官儿啊,又有学识,又有本事,一直在京都压着几位皇子,让他们不能乱来。
临老了,还被这几个皇子折腾得判了个流放,判了流放,那几个皇子还不解恨,把人在半道给害了。
等梁王他们找去的时候,人都被野兽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真的是死无全尸啊……”
隔壁桌“死无全尸”
的谢晗,一下子没忍住,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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